禀都大了。”
江淮那四大世家闻名于世,但几乎不涉足朝堂,以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官场同流合污为处事准则,自誉文人清流。
只不过清高了将近百年,族中之人也逐渐往官场上走,柳献便是其中之一,身为柳家的继承人,毅然跟着霍如深起事,成了户部的官。
“无人支持能做到两广总督,确实有点本事。”
颜莳记得谢均的名讳,他似乎跟朝中大臣都不热络,父皇当初觉得他本分老实,又出身谢家,才加以重用。
想到此处,颜莳忽然道:“当年父皇曾赐婚,将皇后所出嫡公主嫁给了谢均之子。”
若非谈起谢均,她险些就忘了这位皇姐,因为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实在过于久远。
她成婚早,刚过及笄之年便被赐婚,随同夫家去了徽州,当时颜莳才记事没多久,皇后过世之时她曾回来过,如今也已过数年。
“朕同样查了这位宁康公主与驸马,只是……”
霍如深他看向身边的颜莳停住了话头。
“只是什么?”
颜莳有预感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有消息称这位宁康公主动用朝中银两,私造园林,甚至收取地方官员的贿赂,朕想问问殿下,可知宁康公主脾性?”
颜莳听后微微皱眉,她回忆起数年前再见到这位皇姐时的情形,当时皇后去世,她连夜赶回皇城,在灵前守了几夜,消瘦得不成样子。
那时她还未被立为太子,只是身为宫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皇子”,册立太子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皇后生前无子,是她代为送葬,因为体弱,刚回皇城便病倒了,母妃忙着讨好父皇以求皇后之位无暇管她,是宁康在那两日照顾她。
思及此,颜莳有些沉默,她道:“我与她交涉不深。”
这是实话,但她又道:“可我觉得她不会做那些事。”
那年她病好后,宁康已经离开了,她是听吴嬷嬷说起,才知晓那几日照顾她的人是宁康,吴嬷嬷在后宫时候长,她口中的宁康丝毫没有嫡公主的跋扈,是个再温和不过的女子。
“那朕再让人细查一番。”
“你就不怕是我言语偏袒?”
“殿下可从未偏袒过谁。”末了,霍如深骤然加了句,“余先生除外。”
声音颇小,也不知颜莳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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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为了防止夜间出事,一连几日霍如深都让陈远多安排些人手来回巡逻,他们这艘船是最大的,被周边的船舶包围在中间。
一般水贼看见这阵仗肯定不敢上前,但也不排除会有不长眼的撞上,小心些总是好的。
出行路上,洗漱最是麻烦,颜莳趁着霍如深不在的时候让听月端来热水,她拿着帕子简单擦拭了下。
刚换好衣服,霍如深便回来了。
听月把东西收拾好端了下去,顺便把今日落在这里没做完的香包一并带走。
晚膳没用多少东西,霍如深拿起一旁的点心送进嘴里。
“陛下可要找文太医过来看看?”颜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