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松快多久,下一刻他的手又覆了上来,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指尖往殿内去。
听月方摆好午膳,只是她看这两位主子好像心思都不在午膳上。
霍如深看了眼听月道:“去收拾南巡要用的东西, 李公公会告诉你该带什么。”
颜莳看见了他另一只手上拿的地图,原本开春之后才要开始的南巡提前了吗?
“什么时候走?”
握着的手被松开, 霍如深将地图铺到一旁的书案上,他道:“过完除夕就该走了。”
颜莳看向他手边的地图, 觉得这日子挑得有些匆忙。
“朕本想等开春再走, 但余先生说要趁着登基不久,他们还来不及遮掩的时候去。”
地图上被勾出的“徽州”和“渝州”,以及最后的“江淮”, 看来是要走这条路。
她点了下江淮旁边的一个地方, 正要说话,抬眼却看见霍如深一直在盯着她看, 颜莳指尖蜷缩,他这是怎么了?
霍如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发现当他心思变了之后,似乎光是看着颜莳已经有些不够了。
扫了眼他又要伸来的手,颜莳将点在地图上的手收了回去,“陛下既要南巡,不如去往‘清安’查看一下河道。”
清安与江淮相接,地界河道密布,之前江淮水患如此严重,也有清安河道整治不良的影响。
霍如深分了些心思在面前的地图上,他身为宣淮王时,清安正好在他封地之外,他但凡插手就会被朝廷注意,颜莳的提议不错,清安境内的河道不止会威胁到江淮,还牵扯到其他地方,他确实该去看看。
“殿下说得是。”他拿笔在清安的位置上勾了一笔。
说罢他复又看向颜莳道:“因为国库能拿出来的银子不多,这次南巡一切从简。”
颜莳轻“嗯”了一声道:“本该如此。”
他若再挥霍点,都不用别人动手,这朝廷就撑不下去了。
商量完南巡的事后,颜莳陡然发现若是除夕过后就动身,算算日子也就在跟前了。
她心里想着南巡的事,完全没注意背后霍如深看着她的神色,或许看见了也会当作没看见。
被她落在身后的霍如深依旧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有些疯了,竟然会贪婪地注视着一个人的背影。
没错,是贪婪。
也许他以前就是这种目光,只不过他一直没发现而已。
他微眯起眼睛,只是腕上的玉镯还不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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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已经问过殿外的李公公了,但她觉得还是和颜莳商量一番更为妥当,说实话,虽然她已经在颜莳身边伺候有些日子了,但她还是拿捏不准颜莳的意思,也不是没犯过错,只是颜莳从未难为过她而已。
听月进去时两人正在用膳,她站在一旁刚想夹些颜莳喜欢的鱼肉挑刺,余光却看见颜莳手边已经有一小碟已经挑过刺的鱼肉了。
难不成这是陛下弄的?
她只好转手盛了两碗羹汤摆在两人面前,虽然不管是娘娘还是陛下都不曾说话,但听月却觉得殿内的气氛和往常有所不同,她说不出来为何,只是觉得这两人似乎都有些别的心思,尤其是陛下。
午膳过后,霍如深并未待多久,毕竟武英殿内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他就算想待在景玉宫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