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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下,隐隐能窥见玉佩剔透的玉色以及其上的刻字。
霍如深指尖在玉佩上轻轻划过,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能再见到这玉佩的主人了。
而这场赌局,结果早已注定,赢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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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颜莳睁着有些发酸的眼睛跪在皇帝灵前,不止朝臣,她也要足足跪上三日。
容贵妃像是终于想起颜莳身子吃不消,轻声说了句,“你下去歇会儿,本宫会对外说你身子骨弱,伤心过度,昏了过去。”
从昨日便未流一滴泪的颜莳这才站起身来,她道:“那就劳烦母妃了。”
只是她刚说完话,站起身时眼前就直接黑了下来,当真如同容贵妃所言一般昏了过去。
容贵妃惊觉不妙,吩咐身边的宫人道:“快去喊安太医过来。”
颜莳被手忙脚乱挪去偏殿,等着安太医来问诊。
容贵妃攥着手中的帕子不停地来回走动,颜莳身子是不好,但也从来没这般昏厥过。
眼下皇帝没了,她又送走了永安,这偌大的皇城里只有颜莳和她血脉相连,容贵妃像是一个幡然醒悟的母亲一样,着急起颜莳的身子。
安太医本就守在外面,听闻太子殿下骤然昏厥,急忙拿起药箱快步跑来。
“贵妃娘娘。”
他礼行到一半,就被容贵妃打断,“还行什么礼,赶紧去把脉。”
安太医手脚麻利地跪到颜莳床边,将手搭在她腕间问诊。
其实他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自殿下回京后他第一次去请平安脉的时候,他就惊觉殿下的脉象虚弱了许多。
他没告诉殿下,而是将此事告知了容贵妃以及老国公。
当年给殿下服用的密药便是出自他手,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得容家举荐,进宫当太医,但那药方他事先已经说清楚了,能让人阴阳失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好的。
日积月累地喝下去,再好的身子都要被糟蹋坏了,此刻的殿下便是如此。
本来这状况应该会推几年再发生,但殿下似乎在江淮时操劳过度,生了场病,身体更加虚弱,若再用药,怕是不妙。
他告诉容贵妃和老国公提议殿下最好停数月的药,将身子养好再说,不过当时两人的态度都是让他继续备药,安太医也无法,只能一日接一日地往东宫端汤药。
最近殿下多忧心前朝之事,心力憔悴下,骤然昏厥,倒是情理之中。
安太医跪在地上,将原因一一说给容贵妃听。
偏殿内陷入片刻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容贵妃开口问道:“你有办法治吗?”
安太医也不敢断言,他其实没多大把握,殿下喝了十几年的药,伤了根本,最好的法子就是停了密药好好养着,但谁也不知要养多少年,什么时候才能大好。
“娘娘,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将殿下的药停了。”
容贵妃僵硬地点头,“停了吧,别让她喝了。”
安太医借口去熬药,拿着药箱出了偏殿。
容贵妃走到颜莳床边,看着床上面色憔悴的人,不禁红了眼眶,她也不知有多久没这样看过颜莳了。
当初怀她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满心满眼都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