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枝上,缺氧般一阵阵晕眩起来,强烈的作呕感袭来,如有酸水涌上来,灼得她喉口生疼。
她想缓和休息一下,抬头便发现泛着血色的暮光浸满了天空。
要夜晚了,时间不多了。
廷听深吸了一口气,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一跃而下,拿着伞小心翼翼地靠近狼尸,用伞切了块拿得下的皮肉,转头朝小山洞的方向跑去。
奈何天不遂人愿。
眼见离营地不过一里远,胜利就在前方。
“站住!”
从山脚四周冲出的十人遽然围住了廷听,堵死了她的去路。
廷听脚步一顿,抱着战利品的手一紧,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处。
他们大部分身上没有大宗门的徽记,看着像结盟的散修。
其中为首的人手持一巨斧,浑身腱子肉,没了一只眼,手臂搂着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
“我可以把物资给你们,大家同为论道大会的考生一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还望莫要难为我。”廷听时刻注意着周围人的动静,缓缓将手中的果子和狼尸放在地上。
她刚说完,旁边几人就讥笑起来,对廷听不卑不亢的态度嗤之以鼻,目光愈发秽亵放肆,似乎只想将人分食殆尽。
“打发狗呢?就这点儿东西?”
廷听沉下眼,汗滴滑过脖颈落入衣领。
人太多了,哪怕实力参差不齐也不好处理。
为首之人不似昨日看到廷听就尽失警惕心的路贾,浑身的肌肉绷紧,似乎随时要暴起屠人,打量着廷听的目光带着狠意。
廷听霍然注意到他身边女子半解的衣衫上有太史家的家徽。
那太史家的女子发现廷听的视线,当即扯了扯衣服,用褶皱掩去家徽,眼神变得危险起来:“郎君可知这美人儿是谁?”
“她还有身份?”头领眯起眼。
“这等容貌若非大宗门弟子,哪儿能如此光鲜亮丽?”女子俏笑道,阴沉地看着廷听,“我见过她,在进入秘境之前她正好站在池子霁身边,是太华宫弟子。”
美貌对于弱者而言并非是武器,而是苦难之源。
一听到“太华宫”三个字,头领眼神一变,带上了熊熊杀意,斧柄往地上一杵,震得地面一颤。
“太华宫?!”他怒道,“你同门可有两男一女,其中有个浑身黑的小兔崽子带着一身淬了毒的机关!”
廷听一怔,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莫言笑他们,心下当即一松。
他们在一起就好,琼音也安全。
“看来是认识了。”头领恨意如炙,一手按着那只瞎了的眼,“我这只眼睛可拜你同门所赐!你就留在此,为了你的同门赎罪吧。”
眼见日落西山。
廷听的心凉下来,她按捺不住左右观察,却不知是不是这群人这般围堵了很多次其他修士,她如何都找不到机会逃脱。
旁边的人忙不迭地支起火堆,一边嘲笑:“你们大宗门的不是都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散修吗?”
“人家可是太华宫的天之骄女呢。”
“我最喜欢的就是一节一节打碎这些天之骄女的脊梁了。”一人面相刻薄,眼看着手就要摸上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