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你现在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廷听试图组织起语言, “哪怕你的剑真的可以破石凿锅, 你行吗?”
傅无忧愣住了, 他坐到火堆旁边, 用剑试着在石头凿石头。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
廷听的树枝削干净, 在溪水中洗净, 开始串菌子, 傅无忧还在凿石头,他的剑也是脾气好没什么意见。
好消息是确实凿动了, 坏消息是意义不大。
按照傅无忧凿石头的效率,极大概率等秘境结束了,他的锅还没凿好。
两炷香的时辰过去,天色全暗,树林中一片漆黑,只有他们火堆散发着暖橙色的光辉。
廷听串好手中的菌子,放在火堆旁均匀地烤起来,隐约有水从菌子中溢出来,散发出原始的自然气息和火烤后的焦香。
傅无忧认命地放弃了他的凿锅大业。
他将这块还没什么雏形的石头放在溪边,眼神郑重,决定等有人来日进秘境再来完成这项事业。
傅无忧锅没凿成,体力消耗了不少,肚子“咕噜”地宣告起来,不禁期待地看着火边的烤蘑菇。
“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廷听见傅无忧目光已经黏在蘑菇上,开口唤回傅无忧的注意力。
“也不知这秘境里有没有什么动物。”傅无忧吞了吞口水,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饥饿”的含义。
他锦衣玉食长大,头回在秘境里受苦当野人。
廷听用树枝翻了翻火堆,发出“滋啦”的声响,将烤好的蘑菇递给傅无忧,见他张大嘴咬下,果不其然被烫到嘴,才呼着气吹起来。
这人到底是怎么被两仪门选上来参加论道大会的?
“一教三道五宗,算上不同门派麾下子门派与散修,此回进入秘境的修士大致五百余人。”廷听也拿了一串烤蘑菇,回忆起她搜集到的信息,“可眼前偌大的树林只有我们两个活人。”
算上傅无忧白天见到在追狗的剑修,也不过三个。
若是均匀分布,难以想象这个秘境有多大。
若是不均匀,就不知道在人多的地方,那些修士是暂时和他们一样结盟驻营,还是直接动手打起来了。
“那我们明日清晨先去觅食,再寻人?”傅无忧大口朵颐着蘑菇,哪怕没什么滋味,也吃得飞速。
他想了想,问,“我其实不知道这论道大会如何论。打吗?一直打到最后只剩一个人?”
廷听也不知道。
蓬莱岛主只说此回在秘境之中论道,却并未说出胜利条件,并不像她参与过的宗门大比,每回的目标都十分精确。
不知是不是错觉,廷听总感觉这次的论道大会有些蹊跷。
“战斗必有输赢。”廷听看着傅无忧,又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如何算输?败者会自行退出秘境吗?”
“历年若有类似的秘境,会在进秘境前取一张传送符纸,符纸燃烧,便算作弃权。”傅无忧苦苦思索起来,“没有符纸,也可以直接用玉牌联系宗门弃权。”
廷听没说话,傅无忧也慢半拍地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好似都没有拿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