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言笑的关系,才会那般大动肝火。
实则不然。
“我厌烦一切夺走你目光、分走你时间之人。”池子霁轻声说,眼眸中露出了略微苦恼的神色。
不止是姜新月,萧粼,蓝珊,尤世静……
昔日的画面源源不绝地冲击着大脑,过于记忆力总是在记仇方面格外清晰。
他们只是最普通且直接地想从池子霁夺走廷听的人。
在池子霁眼中,他们反而并没有那么难解决。
真正扰乱池子霁的,反而是其他在零碎的时间中霸占了廷听的人。
“琼音,邬莓,毕牧歌,莫言笑,齐修……”池子霁如数家珍般念着这些名字,“我全都不想看到。”
他的声音重在了“全”字,韵调一如既往的优雅而矜贵,但又细心地向廷听传达着他明确的意味。
“我不希望你的眼中有别人的存在。”
廷听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听着这些直白的话语,只觉得无比荒谬。
这带着可怖独占欲色彩的话语竟要归类到表白,与她印象中的所有或含蓄或温和,饱含了美丽色彩的表白大相径庭。
但这无疑是表白。
甚至于廷听清晰地知道,池子霁并不是因为尤世静的存在而变成这样,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
尤世静不过是将池子霁逼到她眼前的一把钥匙,砍断锁链的一把斩刀,换谁来都是一样。
太华宫的大师兄从来不光风霁月,他并不吝啬于玩弄手段,也无所谓掩饰自己不羁放肆的性情,直白得令人无所适从。
“这不可能。”廷听否定着,哪怕她真的接受了池子霁,她也不可能谁也不见啊。
没有人的生命全然是另一个人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之前什么都没做。”池子霁认真地说,黝黑的眼瞳带着,“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池子霁看到一个又一个碍眼的人出现,前赴后继地要从他面前夺走她的目光,无休无止。
然后,廷听开始回应他人了,要和他划清界限,借喝茶来送他这个客了。
终于,爱与欲相融,淹没了年少的不知所措、迷茫与理智。
那蔓延的情绪如浓稠的墨汁,一点点从廷听脚下涌上来,在这狭小而静谧的房中铺开,将那浅淡的熏香味掩盖得一干二净。
太近了。
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听听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少年笑起来,亲昵地抵着她的鼻尖。
“我一个人喜欢听听就够了。”
周遭的一切都被那奇异的漆色所淹没。
廷听迟缓地眨了下眼,只能看到少年眼瞳中那剥开外壳后,仅剩的、单纯的占有与疯狂。
近在咫尺,不容拒绝。
第44章 心魔
“叩叩。”
琼音兴致勃勃地敲响了廷听的房门。
“听听, 要去参观蓬莱的清泉花池吗?”
门内传来了较闷的声音:“不了,我今日灵力不稳,论道大会在即, 我休憩片刻。”
“是不舒服吗?”琼音想了想,又问了句,“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必!”廷听迅速答道, 很快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 声音放缓下来, “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