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服,素色清丽,现今换了个行头,银红配翡绿,裙摆似清波,银簪摇曳,恰似玄女入世,不显半分艳俗。
在路灵韵的眼中,细作潜伏进他宗汲汲钻营,大多瞻前顾后,隐姓埋名,生怕旁人注意到半分。
偏偏廷听完全出人意料,先是入了破军之眼,再而于太华宫大比一鸣惊人。
不到半年的时间,频频出彩,连其他宗门都听到了风声。更甚者有调侃长音阁,说继池子霁力压剑阁之名后,连音修都出了个廷听,只怕论道大会有得好看。
“传闻?”廷听坐到路灵韵对面,很快猜到能是什么言论,“如此这般反其道而行,倒也没人猜测我是细作。”
“确实如此。”路灵韵感慨,“你在长音阁时便聪慧灵活,长老们未曾看错你。”
廷听不动声色地应和着路灵韵。
她怀疑是尤长老私下与秘宗之人结交,在她身上绑了邪器,汲取灵力、压制修为的同时伤害她的身躯以控制她。
只是不知其他长老是否掺和此事。
“我独行出门太久容易引起怀疑,夫子有话不妨直说。”廷听开口,打破虚假的和谐场面,“师门此行寻我,可是问藏宝阁中灵宝线索?”
“你可有发现?”路灵韵问道,但她其实没抱太大希望。
这么多年,多少人前仆后继寻灵宝,指望廷听一人撞大运找到实属天真。
路灵韵心知廷听被派遣进入太华宫一事不简单,只是以她的身份地位并不清楚上位者的想法。
果不其然,廷听摇了摇头。
“藏宝阁中放置有大量的书册和功法,我前后寻了老祖留有的法宝和画卷,数量极多,画中有乾坤,身侧旁人在,我无法一一探查。”
“藏宝阁内设阵法,四周环水,水内潜有水墨蛟,以我的修为,尚不能潜入探查还全身而退。”
她说得仔细,一看就知是认真探查过的。
“也是。”路灵韵叹了口气,因知廷听在长音阁时的秉性,倒未生怀疑之心,“不过我来不止为此,还要给你带句话。”。
廷听疑惑地看着路灵韵,见她一字一字认真复述。
“——你不可参加论道大会。”
“为什么?”廷听一怔,心中升起极强的荒谬感,质疑,“我若能在论道大会上取得成绩,必然能提升我在太华宫的名声和地位,届时不是更易得灵宝线索吗?”
大比还未结束,进入论道大会的名单也没有公布,但廷听仍不理解。
她身处长音阁时无缘论道大会,现在换了个位置到了太华宫,还是不让她参加?!
“你之天资,众人皆知。”路灵韵耐心地看着廷听,眼中慈爱,语气却不容半分置喙,“长老不想看到你为太华宫披荆斩棘,对师门弟子下手。”
一如廷听离开长音阁的那天的光景。
“你,明白吧?”
廷听眼眸一颤,垂下了眼,喉口干涩:“弟子知道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别引来旁人的怀疑。”路灵韵将茶杯往廷听面前推了推,悠然起身,体贴地说道,“找灵宝的时间多得是,你不必拘泥于区区一场论道大会。”
说罢,路灵韵就离开了房间,徒留廷听一人坐在棋桌前,看着囿于绝境的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