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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满身是血,神情恐怖的易阳伯抓住头发。

武器脱手,背对敌人几乎是最糟的情况。

方瑗能够感觉到失血的楚痛和冰冷一起来袭,好像有死亡的恶魔在贪婪吸走她的生机。

她勉强挥动着手指,想要再拼死挣扎,可模糊的意识让她很难再进行有效的反击。

姐姐……对不起,明明是想给你报仇的……

她努力睁大眼,不想让不甘心的眼泪落下。

明明拿到了武器,可还是打不过……她怎么这么没用……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好希望再亲口告诉她,那样担心她、关爱她的杜青碧一样是她的姐姐,她之前所有的疏离和冷漠,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愤怒,明明是与杜青碧无关的。

“姐姐……”

她无力地垂下手。

林深山几乎是目眦欲裂,他怒吼着:“放开她!放开她!”

明明他已经站在了这里,明明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和尝试,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是吗——

七星镂空重剑嗡鸣颤动着,似乎是在呼应主人,可很难再往林深山那里再来一步。

“松手。”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对易阳伯说道。

七星镂空重剑颤抖地更加厉害,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握住了它的剑柄。

这把剑是吊睛白额虎所化,按理说,除了契约者外其他人都无法这么简单地拿起来,可现在它就像普通的装饰剑一样被那名面色苍白的少女提着往前走。

易阳伯看着她,恐惧慢慢爬上他的心脏。

“不可能!你、你难道不是已经死了吗?!”

林深山勉强爬起来,看见那个按理说已经失去呼吸和心跳的瘦弱少女在摇晃着一步一步地往易阳伯的方向走去。

方瑗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努力挣扎着睁开眼,想要看看是不是姐姐来接自己。

“哦……我刚才的确算是死了。”杜青碧缓缓扬起笑容,嘴唇干裂之时就流下血液,让她更像一个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但是我死不瞑目,看到你还要害人,所以我一定要把你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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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晕厥速度,那还是她最快◎

易阳伯听见那啪沙啪沙走来的脚步声, 每一步都像是警钟在耳旁敲响。

他不断后退,甚至是被地上的残垣断壁狼狈绊倒都不自知地继续后退,好像这样就能和自己无法理解的生物拉开距离, 也与越来越浓的死亡预警拉开距离。

“你已经死了——你难道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任何御兽师不需要人教,就像生活在丛林与荒野的野兽对自己的契约异兽有着一些本能的了解。

比如化器而成的武器,哪怕再弱小的异兽化器后的武器, 那也是独属于御兽师和异兽之间的心象联络所化, 不是其他人能轻松拿起的。

可现在眼前这个少女以一种堪称轻松的态度, 拖着那把刚才在战斗中, 让他吃尽苦头的重剑,摇晃着向他走来的时候, 他本能感觉到了恐惧。

“她、她还是人吗?!”

易阳伯不断呼唤着两把刀回来,但林深山死死拽住了自己腹部的那把, 方瑗则扑过去用自己全身的体重压住另一把。

“回来!回来!”没有武器的傍身的易阳伯几乎是惊恐地大声呼唤着自己的搭档。

可他像陷于一个寂静无声的梦境中,无论他呼喊的声音有多大, 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从武器里传来。

此时的走投无路就像多年前他被人欺辱着拿走一天好不容易打工挣的钱, 向着他所有能求救的对象伸出手呼喊,却没有任何一人愿意回应他一样。

“不、不……!”

易阳伯选择转身逃跑,全然不顾自己搭档还在对手的手中。

活下去,他只要自己活下去就什么都好说!

但是杜青碧也开始奔跑,明明她还重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