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乔不是飞上枝头,她本就该是枝头的凤。如若当初陆重山没有落入陷阱,没有遭人陷害,今时今日苏云乔就是将门嫡女,放眼整个京城的官宦女眷谁不得给她几分面子?与从前的梁照音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
苏承宗抿着唇沉沉出了口气,半晌憋出一句:“你终有一日会知道今日的想法有多可笑。”
萧氏见状气急,转身拉着苏云华到一旁坐下,劝道:“你别说傻话,你不想受苏云乔的气,大不了咱们不从京城的男儿里挑了。宫里那位虽然一时受挫,但萧家是百年望族,总能给你挑出个模样周正、衣食富裕的好郎君。”
苏承宗对苏云华不抱希望了,目光从这对母女身上移开,转而盯着苏琅:“这半年多你也潇洒够了,过两日我让人送你回虞川老家。”
苏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他如今确实没有了与父亲叫板的底气,赶忙向母亲投去求助的眼神。
萧氏噌地站了起来,长眉一凝,愤慨道:“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虞川老宅都多少年没修缮了,你将三郎送回去做什么?”
第 73 章
“送他回去读书。”苏承宗沉声道:“他这个年岁不好好读书还想做什么?我苏家小门小户可没有爵位供他逍遥一辈子。”
“京城是没有私塾书院吗?什么书非要到虞川才能读?三郎自打生下来就没离开过家, 你让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谁来照顾他的生活?”萧氏说罢又忍不住怪声怪气嘲道:“再说你的好庶女不是前途大好?来日还能少了你的爵位?”
苏承宗头一回在萧氏面前板起脸,斥道:“苏琅是我儿子, 是苏家的男丁。他若不能成才,什么富贵荣华落到他头上,迟早都要被他败光!保不齐哪日招致祸事牵连全族,败坏的是我苏家门风。从前你不修妇德, 将他纵得不端不正,今后我如何教子,由不得你过问!”
萧氏未料到窝囊了半辈子的男人忽然如此硬气, 双眼睁大,不可置信地瞪着苏承宗,右手按住胸口, 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左手扶着圈椅瘫坐下去。
苏承宗冷眼瞧她,似是料到她又要拿娘家说事, 不等她开口便说:“你若是不满, 大可以回国公府控诉我独断专行, 你若真有本事将国公爷请来,我也想问问老爷子平日如何教导子孙, 你萧氏的儿郎都是这纨绔德行不成?”
萧氏胸前剧烈起伏, 半晌才骂出一句:“苏承宗,你没有良心!”
苏承宗不再与她争吵, 他与萧氏夫妻近二十年, 早就吵累了。他撑着疲惫的身躯走出门, 下人迎上来,他便顺势搭在下人的肩上, 朝后院寝居走去。
他说是次日就送走苏琅,这个计划还是在萧氏的哭闹撒泼下拖延了数日。
离京那日午后,苏琅在苏宅用了最后一顿午膳,在萧氏的哭骂声中,被苏承宗雇的家丁强行加上马车送出城。
说来也巧,苏琅刚出城门便遇上了平王府的马车。
苏云乔与李长羲空出三天时间,准备陪母亲到郊外的庄子上散散心。
杜五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出城时留意到苏家马车通关的文书,认出了那是自家世子妃的娘家人,当即跑到窗边禀报了一声。
苏云乔有些诧异,问:“苏琅一个人去虞川?”
杜五福道:“正是,奴才听闻这是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