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长羲将孩子还给秋棠,摊开手对另一边的阿睿说:“阿睿别怪舅舅小气,我身上是真抠不出什么值钱玩意。”
李淑月终于忍俊不禁,笑骂他:“你有话便同我说,他能听懂什么?”
几人说说笑笑了好一阵子,阿睿终于被吵醒了。小孩使劲蹬腿,宣泄着被打搅清梦的不满,随后嘴巴一张,哇哇大哭起来。
秋棠赶忙道:“小王子怕是饿了,先让乳母带他下去进食吧。”
李淑月摆摆手,秋棠与妇人抱着孩子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看到阿睿和珠儿,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临行之前,父亲拖我给阿姐带句话。”李长羲蓦地开口说话,语气较方才要严肃许多。
李淑月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李长羲便原封不动将父亲的话转述了一遍。
提及卓朗这个名字,他脑海中便浮现出方才亲眼所见的情形。诚如父亲所说,阿姐与这位非亲生的大王子好似过于亲切了。
李淑月听完这番劝告,神色仍是淡淡的,“道理我都明白,只是索南年迈,阿睿尚在襁褓,我不得不另寻出路。”
李长羲道:“我不怀疑阿姐看人的眼光,但卓朗对阿姐似乎孝顺过了头,远不像是一位庶子对待嫡母的态度。若非至纯至善,那便是心机极深了。”
李淑月只道:“你替我回了父亲,我自有谋划,叫他老人家不必担忧。”
李长羲发觉她始终对卓朗此人避而不谈,心中疑惑更深。
阿姐不愿谈论,他也不能逼问,于是岔开了话题,问道:“阿姐可知道罗珂?”
“罗珂……好耳熟的名字。”李淑月若有所思,良久,才想起这号人物:“被索南赞普抄了家的那个侄儿?”
“正是。”李长羲道:“我们道南国都城的途中,罗珂来找过我,他想与我们谈一笔交易。”
李淑月往凉透的茶盏里重新倒入滚烫的开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下去。李长羲也不卖关子了,将那日飞镖密信中的内容如实相告。
其他的条件倒也罢了,罗珂承诺让淑月归国,李长羲确实有些动容。
不料李淑月轻蔑一笑,反问道:“回去?我为何要回去?”
李长羲皱眉:“难道阿姐要在南国过一辈子?”
李淑月看他一眼,“我在南国贵为王后,待索南赞普崩逝,我便是王太后,大权在握、贵极人君。”
“可这里终究不是阿姐的家,南国人亦会有所防备,他们不可能将南国大业拱手让与外人。”
李淑月像是没听到弟弟的劝说,自嘲一笑,道:“回到晟朝,我不过是一位罪臣所生的郡主而已。景王与宁王争天下,无论谁为储君,都不可能容得下昔日东宫血脉,你这嫡长孙自身都难保,我回去又该如何自处?”
李长羲沉默了。
“自然,你若能争得皇太孙之位,即便没有罗珂的承诺,也能将我风风光光地迎回去。”
李淑月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