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耳后,“又不是惹不起,为何不报?”
苏云乔未接这话,似有所感地抬起头。
景王频频盯着她看,似是在看她,又似是看她所骑的黑马,期间远远眺望场边日晷,眉宇间隐隐藏着焦躁之色。
想来是时间不多了。
她犹豫着该不该开口知会李长羲,下一刻就明显察觉马匹有异,方才站定地马儿原地踏了几步,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嘶鸣。
苏云乔神情微变,当即松开缰绳握紧李长羲的手,在他狐疑的目光中急切道:“殿下,接住我。”
在旁观的众人眼中,平王世子忽然抱着妻子腾空而起,前一瞬还各骑一匹马的二人瞬息之间变成共乘一马,世子妃侧身靠在夫君怀中,好不恩爱……
随着阵阵惊呼声迭起,众人才意识到有一匹黑马发狂似的冲出了马球场,掀翻了远处客人的座席,又冲入林间没了踪影。
宾客女眷花容失色,男子亦是惊魂稳定,喧闹声中,两道目光交汇。
“怎么回事?”李长羲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随即意识到苏云乔躲过了什么,心下一寒,不免一阵后怕。
苏云乔感受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默不作声将他左手按下来。
指尖扫动,在他掌心描摹几笔。
“景?”李长羲眉头紧蹙,盯着她格外冷静的眼眸。
“八九不离十。”苏云乔道。
少年温良恭俭的外表不复存在,任谁都看得出他怒火中烧,竟有几分昔日东宫太子傲视群臣之威严。
经此惊变,朝阳公主是坐不住了,当即叫停了马球赛,亲自走下来询问情况。
苏云乔作出惊魂未定的模样:“方才马儿突然毫无征兆地发起疯来,若非殿下反应快将我抱下来,恐怕我已……这马可是殿下自小养大的,最是温顺通人性,怎么会突然发疯呢?”
她小脸惨白满头冷汗的样子很能唬人,朝阳公主也算是“久经沙场”,霎时间就想到了许多勾心斗角的肮脏手段,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上场之前马匹可有异常?”朝阳公主低声问询。
苏云乔摇摇头:“没有,在马厩里就检查过了。前头打了几场它都安生得很,姑母您与大伙都是亲眼瞧见的。”
朝阳公主环顾四周,片刻后轻拍她的手背,说道:“本宫定会彻查此事,你方才受惊了,回去好生休息罢。”
…
马球赛不欢而散,宁王紧皱着眉头,挡住了景王的去路。
“七弟有事?”
宁王死死盯着自己同父同母亲兄长的眼睛,语气冷硬:“又是你的手笔?”
景王不解:“什么?”
“梁衡求了那么久,就差触柱死谏了,父皇还是不肯立太子。”宁王话题转得极为生硬,前言不搭后语,“三哥,你很着急吧?”
“国无储君,对你我谁更有利?”景王笑了笑,“本王怎会着急呢?”
宁王步步紧逼,又贴近一步,沉声质问:“父皇迟迟不立太子,或许仍有立皇孙的念头,你当真泰然处之?”
景王笑意淡了几分,挑眉道:“看来七弟很忌惮平王世子。”
宁王默了半晌,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