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看着他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其他人自然也是将小宝这般的憨态尽收眼底,纷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原本略显伤感的离别氛围被这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打断,浓郁的忧伤散了开来,只剩下别离的祝福。
桑嫣率先走上前去,她将自己手工织就的荷包递给了沈舒年,话语有些羞涩的说道:“沈公子,你和方大哥帮了我这么多,我却没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这几天我加班加点地绣了个荷包,想要在今天亲自送给你。”
“我翻阅医术,找寻了几种能够安神助眠的草药,将其晒干了放在了荷包里。”桑嫣微微垂下眸子,压住自己嗓音里点点泪意,“希望沈公子未来的每一天,都不要有忧心烦恼之事。”
沈舒年受宠若惊地接过荷包。这几天他每每都在深夜见桑嫣房屋依旧有微弱烛光,本来还跟方砚知好奇过,却没想到这个瘦弱又坚韧的姑娘是在挑灯给自己绣荷包,当做赠别的礼物。
他将桑嫣亲手绣制的荷包别在腰间,对桑嫣作了个揖:“桑姑娘有心了。有你们这份心意在,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珍贵。”
方砚知一直站立一旁,没有说话。他没有挤到沈舒年的身前,而是选择站在一个小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因此,他的安静淡然,在送别沈舒年的人群里显得微不足道。
他看着沈舒年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地对前来送行的人寒暄交谈,只觉得这样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即使当初沈舒年没有遇到自己,他也会因为优越的家世,优良的谈吐而过上好的生活。
方砚知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发散了自己的思维。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想左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慌张地回过神来,却发现沈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越过了拥挤的人潮,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沈舒年和方砚知的身上,不管是方砚知铺子里做工的活计,还是沈重身边那个个彪悍的侍卫,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方砚知所处的这个小角落里。
众目睽睽之下,方砚知难得地有些慌张,他不知道沈舒年想要干什么,只能徒劳地紧张咽着口水。可是扪心自问,方砚知心底里却明白,自己是隐隐约约有些期待的。
相比于方砚知一秒钟里转过了八百个念头,沈舒年的心思就显得直接多了。沈舒年对这些外界的目光毫不在意,垂落的手牵起了方砚知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不容拒绝地扣入了他的指缝里,同方砚知十指相扣。
虽然沈重在这几天里见方砚知和沈舒年的互动,早已经在慢慢接受自己儿子不同寻常的处事风格和他那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看着自己儿子做出的举动,沈重还是气得有些吹胡子瞪眼的。
不过是让他回家一趟,怎么就搞得像是自己这个不讲人情的法海要拆散许仙白素贞的一样。沈重闷闷不乐地盯着沈舒年的动作,只希望他赶快诉说自己内心情衷,不要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可是事与愿违,沈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飞快地凑近了沈舒年,在他的脸侧亲吻了一下。沈重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此时竟然如此大胆,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还能面不改色地同人亲热。
沈重几乎要被沈舒年的举动噎得背过气去,居然还侥幸地想了一想,好歹沈舒年这个混小子还有点廉耻,没往人家嘴巴上招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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