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坏?”
沈舒年闻言,倒真如他所愿地考虑片刻,末了轻轻摇了摇头:“应当是没有的,这四处地域除了扬州我略有了解,其他也就仅仅耳闻,未曾到达。”
“不过书上都说此处民风淳朴,繁荣昌盛。那金陵更是六朝古都,该是不差的。”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方砚知信奉随心而为。他手指一点,放在了圈出来的扬州区域上,对着沈舒年歪头笑了一笑。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他俏皮地眨眨眼,看得沈舒年心上一动,“我们虽不送别,可是若是加紧步调,该是能够在夏天之前赶到扬州去的。”
“到时扬州城漫天琼花芍药,我与你共赏,如何?”方砚知用手肘杵了一下沈舒年,和他打闹着,话语却是温和至极。沈舒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只是轻轻笑着,半晌才说出一句。
“好。”
既定下了目标,方砚知便为了这事加紧行动。他一边日夜赶工制作墨块售卖,一边还得分出几分心神留意方大方二最近的动向,日复一日繁忙劳累的很。
这累只是身上的累,心上却松快得很。有着这样一个为之奋斗的期盼,他每日早起都有了盼头。虽然看起来忙忙碌碌,却充实自得地很。
他和沈舒年分工合作,他负责制作产品,沈舒年负责以他的聪明才智将产品外形特色发扬光大。大部分时候方砚知挑大头,剩下的零碎事务就交给沈舒年打理。
他们甚至还制作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模具模板,在上面刻上了独属于二人之间紧密联系的图案标识。等着一排排带着独特标志的墨块加工成型后,算是千里之行终于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长安镇上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在那人来人往的茶馆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铺子,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松烟墨块。
正是方砚知和沈舒年。
方砚知早就不像先前一般别扭拘谨,他没有继续戴着他那花里胡哨的木制面具,而是光明正大的以真面目现身。甚至努力地为铺子招揽顾客,大声叫卖吆喝着。
沈舒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意地看着方砚知摊前越来越多地聚集着凑热闹的人们。原先代写书信的顾客认出他来了,惊呼着原来方公子还有这等手艺,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方砚知被人这样一夸,脸上顺势爬上了红晕。他低着头腼腆地笑了一笑,眼睛里却神采奕奕,看起来对那人的夸奖十分受用,大方地表示若连买两块则打八折。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有人好奇这墨块是否真得如同宣传一般好看耐用,甚至墨香萦绕。有人为这质疑打抱不平,说自己曾好奇购入一块,着实惊为天人不是俗物。
方砚知看着拥堵在铺前的顾客和好奇打量的游客,生怕这些人挤出个好歹来,赶忙找来沈舒年疏通秩序,嘴里还忧心忡忡地喊道不要挤不要挤,若是购买人人有份。
一时之间,方砚知摊前人满为患,竟是这一条长街上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
沈舒年温声细语地安排人排队守序,本来还有人不愿意遵守秩序,可是见这般清风朗月的人要求自己,在这糖衣炮弹的攻势下,竟也收了不耐烦的性子,安安分分地排上了队。
摊前长队如龙,秩序井然,难得一番守序之景。
他喜气洋洋地装货收钱,一点一点存入自己的小金库中,盘算着还要多少银钱才能攒够去扬州的路费。他还得在扬州较为繁华的地段上盘下一间铺子,才能正式在那儿打响自己的名声。
路费要钱,房费要钱,吃饱穿暖都要钱。方砚知原先还以为自己现下的银钱已经足够二人衣食无忧,没想到这样算下来,竟是杯水车薪,万万不够。
方砚知其实不是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原先他以为只要能够在安庆村上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能够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如今出了这样的风波,那养老退休的生活早已是梦中幻想。
人总是贪心不足,既然已经有了妄念,他便得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