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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只是它开的一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方砚知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地想着,好歹没真把蜡烛弄倒,到时候要是将床铺燎了,他可是几千几万个对不起都于事无补。

方才的小插曲没有平复他的心思,方砚知羞愤欲死,几欲以头抢地,以死谢罪。他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一般,竟然真的对沈舒年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念头。

想到这里,方砚知才僵硬地转过头去,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沈舒年。方才闹出了那么大一声响,他也没来得及顾上探查沈舒年的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他吵醒。

所幸沈舒年还是睡得安详,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方砚知在这昏暗的屋内待久了有些老眼昏花,他总觉得沈舒年相较之前,唇角像是轻轻地弯了一下。

没等他有空细细观察,背上方才撞上桌角的位置就开始疼痛起来。先前他心神激荡,将这痛意压在心上一块小角落里瑟缩,如今平复下来,竟让它无限制地膨胀了起来。

方砚知一手被沈舒年握着,一手撑在他的床边借力,月光从窗外洋洋洒洒地泼洒进屋内,照在他半边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釉。

本是一派祥和之感,只可惜方砚知不敢痛呼出声,只能咬紧牙关,在沈舒年床边龇牙咧嘴的忍痛。

自己这多灾多难的背啊,怎么就没有一刻是好的呢。刚才好了方二砸出来的淤伤,没过多久就又新添了一个撞伤。

等到渐渐适应了脊背上的疼痛,方砚知才慢慢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从张牙舞爪到平静下来。想到今天一整个晚上的胡思乱想和所作所为,他忍不住地想要发笑,要不是顾虑着自己还在沈舒年的房间内,他必定会直接笑出声来。

方砚知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见沈舒年还在睡着,自己也不好意思还在他的身边打扰,所以轻巧用力打算再次尝试,将沈舒年握住自己的手挪开。

不知为何这回倒是意外顺利,方砚知受宠若惊地将沈舒年的手交叠在他另外一只手上,顺道再度帮人掖好了被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打算离开屋子。

他端起桌边先前随手放置的烛台,空着的那只手挡住烛光,像先前到来时那样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床边,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挪着脚步。

快要离开时,方砚知突然福至心灵,对着沈舒年床榻的位置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好梦。”

他吹灭了烛台,摸黑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方砚知想,有了方才一番神奇经历,或许接下来自己就不会再失眠了。

他这边打算再梦周公,那边他一直以为床上睡着了的沈舒年却是突然动了动手指。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缕方砚知之前央他在长安镇上买到的桂花香料的味道,沈舒年交叠着的双手敲了敲自己的手背,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后,唇角的笑意笑得更深了几分。

第48章

第二天一早, 方砚知魂不守舍地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后半夜确实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好觉,不过祸福相倚,他睡得安稳, 却做了一晚上的绮梦。

这梦还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 梦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妖精打架, 更可怕的是居然有几场还长着自己和沈舒年的脸, 简直是骇人的很。让他醒来后都疑心近日天干物燥的,自己是不是上火了。

他一脑门子官司地从床上起来, 趿着拖鞋打算去整理整理自己这堪称凄惨的仪表。方砚知眼神朦胧, 好似没睡醒一般, 睡眼惺忪迷迷糊糊, 一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一手拉开了木门。

四目相对,他猝不及防地被门口端着东西的沈舒年吓了一跳,率先尖叫出声。

沈舒年仿佛也被他吓到了,小步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方砚知之间的距离, 手上端着的东西倒是稳稳当当,半点没有洒出来。

这吓唬人的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对此感到抱歉,甚至还嗔怪地说他:“一大早就冒冒失失的, 砚知, 你倒是越来越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