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会过来看自己的这幅画像吗?
那上面她还极度写实,当初她啃伤了他的嘴角,她还一五一十照直画了下来。
殷琬宁站在书案前良久,用指尖轻抚那画上的伤口,宣纸的凹凸淡淡,就像她此刻淡淡起伏的心绪。
她曾经用真心为他画像,只是这画上的“陆子骥”,终究也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吩咐莹雪准备了点清水,研墨,洗笔,在丹青绘画这件事上,她有足够的自信。
她不过是想在这幅画上再涂涂改改,加点东西,让这个“陆子骥”更加不像原来的“陆子骥”而已。
掩耳盗铃,她玩得顺手惬意。
比如胡须,比如皱纹,比如青丝变了白发,再比如他那时看向作画的她时,眼里根本掩藏不住的绵绵情意。
她都要改的。
一面改,这个自得其乐的少女也忍不住嘴角弯弯:“陆子骥”很快就在她的笔下,真真变成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
他能活到那么久吗?倘若他真是活到了那么久,是不是会真如她笔下画的这样?
把无趣变成有趣,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样想着,却忽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在门口处侍候的莹雪,低低地唤了一声“殿下”。
是林骥回来了。
殷琬宁刚刚画好的东西还没干透,她赶紧放下了笔,不想让他立刻就发现自己的作弄,想要迎上去——
谁知,她人还没从书案前走出,他就已经看见她了。
为了防止他再往里探视,殷琬宁便主动开口说话,装作自然而然:
“事情都解决了?”
林骥笑着点头:“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说话间,她人已经挪步到了林骥的面前,故意挡住了她的视线,半是玩笑半是感慨一般地说道:
“想不到那仇元澄仇公公的势力如此无孔不入,就连皇后娘娘赐给你的美人,其中也有奸细。”
林骥微微倾身,用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在她的下颌摩挲,语带关切:
“娇娇没有被吓到吧?”
殷琬宁自然摇了摇头:
“当初大哥和二哥作乱,那尸山血海的大场面我都见过了,只是一点点捉拿奸细而已,并不算什么。”
她以为这番对话,林骥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后的书案转移,正想拉着他去旁的地方彻底逃开,谁知他忽然蹲下去,从背后直接将还在庆幸的她提抱起来,大步来到桌案前,直奔那幅她刚刚作乱的画而去。
作弄使坏又被人抓个正着的羞愧瞬间盈满心头,殷琬宁连忙双手撑住桌案,直直挡住了画上被自己改掉的几个地方,画中的男子,便只有腿脚露了出来。
林骥的声音难得带了戏谑:
“挡什么,什么是我看不得的?”
心虚的殷琬宁只能死死捂住,说话都带着颤抖:“没,没什么。”
他的吻立刻落在她羞红的耳后和微颤的玉颈上,用这样的攻势让她服软。她想躲开他,便只能将两只小手移开,这下他得了逞,单手便锁住了她的腕子,让她没办法再重新捂回去。
林骥盯着那画中早已面目全非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殷琬宁在他怀里背对着他,不知道他此时究竟作何表情,以为他彻底恼了,便垂下头,小声说道:
“我,我就胡乱玩玩……”
林骥却将她放在了地上,依旧保持着这个拥着她的姿市,亲她的耳屏,沉沉说道:
“白发人,在娇娇的心里,是想与我共白头吗?”
共白头?哪有那么浪漫的事?
她只不过是想整蛊,谁晓得他惯会顺杆爬,竟然曲解成了这样?
她都还没有说过要原谅他的话,怎么还扯到一起白头上了呢?
殷琬宁轻哼一声,用指尖轻点那画中人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这才回身看他,道:
“我不过是生气,生气你要在那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