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了。”
任小翠从前再跋扈再嚣张,也听出了殷琬宁这秋后算账的意思,闻言,赶忙“噗通”一声跪下,伏地求饶道:
“是奴婢愚钝,是奴婢偷懒,从前怠慢了姑娘,求求姑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而那些跟着小翠进来的婢女们一见这个阵仗,虽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跟着齐齐跪下。
冉氏并没有说话,殷琬宁的视线扫过那一排姿色各有千秋的面容,又停了片刻,才复问冉氏:
“夫人这是准备让我,将她们都带到周王府里去?”
冉氏的眼珠一转,笑道:
“一般来说,高门嫁娶,新妇自然是要带自己的人到新婿府上的。毕竟,用自己的人,也比用那新婿府上的,要更加得力贴心——”
“夫人的意思,”殷琬宁抢白道,“是王府里的人不好?”
“不不不,”冉氏连连摆手,瞪着眼珠,“瞧我这张嘴,琬宁你可千万不要多想。阿娘为你准备这些,不过是想你到了王府里,能多几个帮手。毕竟,周王他未来一定会再纳侧妃、美人的,在王府的后宅,琬宁你是女主人,若是你能早做打算,也好为你多争一点。”
果然,在殷琬宁发现这些婢女们个个都颇有姿色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裴玉容在晚宴之前单独同她说的那番话。
若说裴玉容这个长嫂,是为了林骥繁育子嗣着想,那冉氏这又是为何?这些出自她手的婢女们,万一日后真被林骥看中,一朝得宠,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她们要感谢的,也还是那个“培养”了她们的冉氏罢了。
毕竟,婢女爬床成为通房,这可是冉氏的传统保留项目。
一想到此处,殷琬宁的心中陡然便升起了一股恶寒,她以帕掩口,又反复看了几眼那在地上跪着的一排婢女,方笑道:
“夫人为我的前程殚精竭虑、考量周全,我殷琬宁感激不尽。只是,殿下早与我有约定,此生断不会再多看旁的女子一眼,如若他违背了誓言,自然是会眼瞎耳聋、无后而终的。”
这话实在太重,不仅地上跪着的婢女们个个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就连冉氏,也低低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拍着胸脯,举着巾帕摆了摆手,让小翠带着那些婢女们,赶紧下去。
殷琬宁以为,冉氏这是知晓她现在不好惹了,她与莹雪对视一眼,正准备松口气,却见冉氏在无关之人退下之后,并没有一并离开的意思,反而又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殷琬宁面前的小几上。
见她面上难掩疑惑,冉氏这才以帕掩口,故意放低了声音,道:
“琬宁,你这次和周王殿下一同出游了好几个月,又马上要嫁周王为妃了,有些东西,我这个做娘的,也好现在拿出来。”
说完,她油腻腻的眼神在殷琬宁的身上又来回逡巡了好几回,才复又故作神秘地说道:
“周王殿下爱重你,自然也是图你容色的,这一路上,他可忍得住?”
见她眸光一凛、正要变了脸色,冉氏又赶忙继续补充道:
“琬宁,你不用说得清楚明白,阿娘都懂得的。阿娘可是过来人,你要明白,阿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别看着小小的一盒,可是价值千金呢,寻常人在外面即使出了高价,也根本买不到的。”
此时,站在身后的莹雪按捺不住,开口替自家的姑娘问道:
“卖这么多关子,夫人给姑娘的这个,究竟是什么?”
冉氏不疾不徐,拧开了盒子上的盖子,里面是粉粉嫩嫩的药膏,盖子甫一打开,一阵幽香扑鼻而来。
见主仆二人面色微动,冉氏脸上不免得意,又故意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开口道: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就连当今陛下,与皇后娘娘少年夫妻,也少不了纳几房妃子美人,就连唯一的皇子,也是个小宫女所生。阿娘给你准备这个,也是为了长久之计,夫妻房,事太过频繁的话,那处呀……可是会松泛的。与其等到殿下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