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殷琬宁只看着雪白的帐子长叹一声,“那不是梦,那是我们所有人的前世,是真真正正发生的事……”
她以为独独她自己梦见了,却不想连谈会英也梦见了。
除了谈会英之外,还有谁,大家都梦见了吗?
“你,你是说,前世?”谈会英仍旧半信半疑。
“是的,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三哥,”殷琬宁顿了顿,“我也正是因为预知了前世事,这才放下了长安的一切,来到幽州投奔阿爹的……”
谈会英的眼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
“三哥,原来你也梦见了吗?”她越想前世的梦境,越觉得恐惧和后怕,以及深深的、无法遏制的愧怍,“前世的结局都是我一意孤行的恶果,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若没有她,谈承烨不会冲动起兵,被谈会芳钻了空子,最后害死所有人。
她才是那个罪人。
却不料,一直关切地看着她的谈会英,突然握住了她留在被衾之外的手,说话的语气,竟然微微颤抖:
“这怎么会怪在你的头上?是大哥愚钝、二哥用心不纯,这才造成了最后一切无法挽回的结局……娇娇,我,我知道你是被陆兄蒙蔽,我也不知道他都对你做过些什么,有一件事,我,我今天,必须要亲口告诉你。”
殷琬宁心下一沉:“三哥,你说。”
“其实,我……”谈会英的俊脸通红,“我也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只是,先前见你与陆兄夫妻恩爱,又有大哥为例,我,我自然是不能说什么……娇娇,你还记得秋闱那晚,我们一起玩兰兰带来的那个真心话游戏时,我抽中的那张牌吗?”
殷琬宁缓缓眨了眨眼。
此时的她,依然沉浸在谈会英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之中,根本顾不得其他的。
何况当日她醉沉了好几分,现在想来,也只记得谈会英吹的那只短笛的曲子。
“娇娇,”见她迟疑,谈会英面不改色,仍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你不记得没关系的,可我一直都记得的。当时,那张牌上的问题问的是,如果我和自己的好兄弟同时喜欢上同一个人,我是会平等争取,还是放手让爱。”
这一下,再反应迟钝的殷琬宁,也忍不住心中一颤。
“我早就知道,大哥钟情于你,而我,我又何尝不是呢?”谈会英继续说着,看着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真挚,“只是,有大哥,有陆兄,我又算什么,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三哥,我……”面对曾经的兄长这样的话,殷琬宁只能嗫嚅。
“现在大哥他犯了大错,得到了属于他的惩罚,他死了,你呢,你又接受不了陆兄的身份……”谈会英顿了顿,“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走,我不怕他们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的,我们私奔,好不好?天涯海角,到处都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可是,现在的殷琬宁,早已不是过去的殷琬宁了。
若是放在从前,面对这样一番突如其来但真挚热情的告白,她会欣喜,会自得,会感慨也有人真正欣赏她爱慕她。
可现在的她,在那初初的一片被冲刷得体无完肤的空白之后,慢慢浮上心头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愧疚。
谈会英是多么干净和纯粹的人,知道大哥谈会荣对她有意,他为了十几年的兄弟情,便将情感藏了起来;当初她与林骥大婚时,他又一路笑着祝福,从没有生过什么破坏的心思。
一直到现在,她与林骥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他这才鼓起勇气,想要用自己的热忱和直接,来改变她这被人掣肘的境遇。
他不像林骥,他不会逼她,只会说“只要你愿意”,让她做出从心的选择。
是她不配,配不上这样的好。
“三哥……我……”所以,她更不忍心伤害他,可她大脑混沌,不知该如何拒绝。
但她还来不及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