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姑娘,兰兰她就是这样的脾气。如果实在冒犯了卫姑娘,我再代她向你赔罪。”
“其实,这也不怪兰兰不讲理,”一旁也还在的谈会英定定说道,“整个幽州上下都知道,我爹与我早逝的娘亲鹣鲽情深,娘亲走后,他这么多年,都再无旁人。卫姑娘,你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说,他原来还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女,不说兰兰,就算是我……我也很难相信。”
这两人虽态度温和,可话语的内容并没有半点信任她的意思,殷琬宁不禁又淌了泪,为自己强调:
“可是,可是我说的,句句属实……”
容向钦见状,眉头深锁,又沉吟片刻,才复道:
“兰兰有一句话是没有说错的,谈大人眼下,确实不在幽州。他是今日早晨才走的,这一去恐怕也要好几日才能回来。若卫姑娘想与谈大人当面说,可以在五日之后,再到这里来找我,我平日里,都在这衙署里办公。”
得了容向钦的一点体谅,回到客栈后的殷琬宁,依旧止不住掉着眼泪。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的自己已经受惯了委屈,出来之后,受了委屈,还是要忍不住哭哭啼啼呢?
而此时,陆子骥又刚好不在客栈里。
殷琬宁一直坐在厢房里枯等,等到自己想通了,止了眼泪洗了脸,陆子骥这才推门而入。
但,她那双红肿的鹿眼自然瞒不过陆子骥,他只看一眼,便开门见山:
“小花猫,是不是在节度使衙署里,碰了一鼻子灰?”
自己受了这样的委屈,却还要被他这样调侃,殷琬宁心底那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的难过,又再翻涌了上来,再次开始抽抽搭搭。
陆子骥见状,叹了口气,上来就把啜泣的少女抱住,轻吻她的额头,温柔问道:“怎么了?”
殷琬宁缓了缓,才把自己在衙署里被谈会兰刁难的事一说,陆子骥将她额前的碎发理至耳后,复道:
“小娇娇,你还是太心急了。你前脚带着莹雪刚走,后脚我就听客栈的其他客人说,说是谈承烨一早便出城去了,要几日才能回来。”
被他的马后炮噎住的殷琬宁鼓起了香腮,说起自己的急不可耐:
“可我,我就是想早点把事情了了,谁知道,谁知道居然会被欺负成这样……”
再想到那枚被谈会兰摔碎的玉佩,那可是卫远岚生前一直悉心留着的心爱之物,就这样被毁,殷琬宁更是悲从中来:
“玉佩这么重要的信物,被他们这些无知之人贬得一文不值,我,我怕万一谈承烨他不认我,怎么办?”
“不怕,娇娇不怕,”陆子骥俯身吻住她那又变得湿漉漉的眼睛,“有我在,不怕的。”
“光说这些来安慰我,有什么用呢?”这一次,捡回了丝丝理智的殷琬宁却躲开了,又从怀里把那碎成两半、被她小心翼翼收在巾帕里的玉佩拿出来,呈给陆子骥看,“这玉佩是我阿娘留给我的,现在被摔碎成了这样,又怎么办?”
他的大掌接过,仔细看了看,定定说道:
“明日一早,我去找幽州城里的金玉铺子给修一修,争取在谈承烨回来之前修好,好不好?”
这话殷琬宁听着舒心,顿了顿,倏尔点头:
“但,但我心里面依然在打鼓,害怕真的……”
清俊的男子只俯身吻住滑落在少女唇角的泪水,又拍了拍她因为害怕和担忧微微颤抖的脊背,说:
“放心,我早就说过了,一定会顺利的,嗯?”
殷琬宁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
陆子骥见状,又捏她鼻子,问:
“小娇娇,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你的骥哥哥。你也不问问,在你走之后到刚才,这么长的时间里,我都去做什么了?”
被说到哑口无言的少女,只能不屑说道:
“你可是向来神出鬼没,我与你又无甚瓜葛,才——”
“我是去帮你打听谈家了,”他习惯性地抢白,“你不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