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提下、把她平安送到幽州,她依旧是不能肆意挥霍,他难得的这份耐心的。
“我听谢学琛说了,”在殷琬宁还在思考的当口,他却先开了口,“那聚宝赌场的事凶险……他们,有没有伤害到你?”
既然他提了,大抵也是心疼了,殷琬宁的心下一暖:
“我倒是没事,幸亏有东桓先生及时出手,不过,莹雪的那双手……”
陆子骥又仔细用手擦了擦她小脸上的泪痕,见她仍然垂着眼帘,长长浅浅的睫毛因为被泪水沾湿,此时被夏夜的洒满了月光的清风一吹,竟然颇有一番遗世独立的怆然。
他忍不住,再俯身,又亲了亲她倔强而湿漉漉地睫毛: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殷琬宁被他亲得发痒,稍稍躲了一下,一面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而陆子骥却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稍微离开他的视线:
“今晚你们去那平康郡主的花宴,你为何要闷闷不乐?”
这一问,反倒是正中了殷琬宁的下怀。
但她突然又不想那么快,就把自己的全部诉求和盘托出,依现在陆子骥对她的“关怀备至”,她大约、可能、也许,可以多讨到一点好处。
“今晚花宴,我听到了许多流言蜚语,自然是闷闷不乐。”她娇娇软软地回答他的问题。
“是关于谁的?”他敛眉。
“好多,好多都有。”她撅着小嘴。
“那就一个一个说。”他极有耐心。
她语气轻缓:“刚刚,我与东桓先生对弈的时候,坐在我身侧的那个小姑娘,骥哥哥,你看到了吗?”
还抱着她的男人想了想,淡淡点了点头。
殷琬宁故弄玄虚:“骥哥哥可知道,她是谁?”
陆子骥的眼底,掠过了一丝阴影:“你说。”
“她叫采露,她的生父因为沉迷赌博,弄到家财散尽、家徒四壁,”殷琬宁顿了顿,“最后,为了还赌债,竟然把她和她的生母一并卖到了青楼。她的生母不堪受辱,当着她的面,跳楼自尽了。”
两个人,此时还站在起先陆子骥与谢珣谈话的地方,远离最开始时对弈的凉亭、正靠近池塘边。他们的身后,便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容下两人闲坐,完全绰绰有余。
于是,在殷琬宁说着话的时候,陆子骥便已经松开了怀抱,自己先一步,坐在了颇为凉爽的石面上。
正要拉她一并坐下,却见殷琬宁面露犹疑。
他似笑非笑:“怎么,怕这里也有蜘蛛?”
这也能被他看穿了心事,颇为羞怯的少女低头,想要松开一直被男人牵着的手。
谁料,他铁了心要继续与她在这月下池边谈心,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有我在,你怕什么?”
还没等她回答,他已经将她再次拉到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即使是身处谢宅、他好友的私家住所,这池塘的四周也都应该没有人,但眼下到底不是能看见四面墙的室内,随时都可能会被人撞破两人这大大逾越礼数的互动。
殷琬宁顿时心跳如雷,忽然生了一种“偷情”的羞愧和愤愤。
“陆子骥,”她直呼他的名讳,勉强才忍住了压在口中的惊呼,低斥,“光天化日,这,这不是在山里……”
那始作俑者却根本无视了她的抗疫,淡淡询问:
“娇娇,你刚刚在说什么,跳楼自尽?”
但经过他的这一番动作,殷琬宁差点就要忘了,自己一直牢记于心的、想要向陆子骥所求的正事。
慢慢回过神来的少女眼珠一转,咽下了口中的津液,道:
“对……采露的生母,在她面前跳楼自尽了,采露则因为被东桓先生及时救下,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嗯,”陆子骥颇有些无关痛痒的意思,“所以呢?这跟你在花宴上听见流言蜚语,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