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他们两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能够和好。
总不可能会像她一样闹别扭吧。
可是,当听到陆子骥口中说出的“留在晋州多几日”时,她还是慌了,惊慌无措。
她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想趁着这二人还没有把这个决定彻底定下,赶紧自动自发,直白表达自己的诉求。
可是,她不过是急切了一点、紧迫了一点,他陆子骥怎么就突然恼羞成怒,那样凶那样恶狠狠地吼她?
他好凶。
他的剑眉紧蹙,他的鼻梁高挺,他那双从灵济寺开始,便对她多了几分并不加掩饰的温柔的、狭长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此时此刻,也并未有多半分的怜惜。
他,他不是喜欢她嘛?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亏她还盼了他好久——
虽然,那点期盼,并不是出于对他陆子骥本人的,而是盼着他快快回来,能让她在他那里稍稍示个好,他便会从善如流,尽最大的可能让她避免被贤太妃范氏、甚至是被林骥本人抓住,从而避免先前的所有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嗯……就算不是期盼他本人,可是她对他,也并不完全是绝情和利用呀,这样的一腔热忱,却不想换来的,竟然是他的一声吼?
那么凶的一声吼……
随着殷琬宁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淌,那两个起先还在争执不休的男人,也各自都变了脸色。
陆子骥的面上,似乎还仍然写着不耐烦:“我与学琛谈正事,你先回去。”
连“娇娇”都不肯叫她一声了,语气冷如冰窟。
谢珣却没有再接话,只是拍了拍陆子骥的肩膀,轻声说了一句“好好哄”之后,便默默离开了。
而殷琬宁呢,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明明已经听到了他的解释,那眼泪却还是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根本就收不住。
是愚笨如她,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那般不耐烦的敷衍?
还是那差一点点就要与贤太妃范氏正面交锋的劫后余生,在听到他如此简单粗暴的拒绝之后,彻底化作了孤立无援的委屈?
殷琬宁啊殷琬宁,你可真是不争气啊,明明以为已经能够拿捏他了,却被他这样一个简单粗暴的动作,立刻就被吓得现出了原形。
但是,她必须要倔强一次。
她不能就此走开,她的目的还完全没有达到,即使再委屈再失落再伤心,她必须还是要尽快地告诉陆子骥,诉说她的缘由,让他立刻带她启程。
……要是实在不行,就再像那日在灵济寺中摊牌时那样,主动一点,求求他?
所以,即使陆子骥此刻的眼神还是那般阴晴不定,她依旧坚持着艰难向前挪了几步,离他近了一点:“骥哥哥……”
这一句软软糯糯、湿湿嗒嗒,每一个音节,又都分明透着不情不愿的“骥哥哥”,仿佛在天寒地冻的雪野里,熊熊燃烧的篝火上,那突然被从天而降砸进去的一团软雪,堪堪略过了冰化水的过程,直直凝结成了水汽,缠缠绵绵,将林骥的心瞬间笼住。
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晋州,又有惊无险地处理了行事张狂放纵、差一点就酿出了大祸的范英仪,回来看见对这所有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的殷琬宁,正在和谢珣言笑晏晏也就罢了,怎么,他因为她的偷听而说话语气重了一点点,她就能哭成这样?
是因为本来就没有他的那其乐融融的氛围,被他突然的出现所破坏,所以伤心难过了?
还是因为,看见他对谢珣动了手,心痛谢珣委屈受伤了?
反正,总归都不是因为他。
自从重生重遇了她之后,她在他的面前哭,也不是一次两次之事了,而其中大约有不少的次数,都真真切切地因为他。
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
谢珣走的时候,还大剌剌说了要他去哄女人,她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为了他而哭泣,又有什么,值得他来哄的?
就这样想着,林骥不耐烦地揉着皱了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