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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转头是非不分,就要我死?”

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徒劳的邀功,被质问的她,根本分不清。

她心乱如麻,踩着他一缕一缕扯出来的、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线,妄图找回原点:“可是,你对我的桩桩件件……”

他披上了虎皮:“不知者无罪。”

她气恼:“你现在明明知道了。”

“对,我知道,”再次掌握了主动权的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密的谋划,“我还知道,你并不想嫁给周王殿下,对不对?”

“你!”再次被戳中心事的少女紧咬着嘴唇,只能提高音量,徒劳反击:“陆子骥,你大胆!”

被月光的清冷衬得眼底的火焰更甚,他呼吸灼热,把每一个字都烧得滚烫:

“对,我是胆大包天。可是未来的王妃,你难道也同我一样胆大包天,不是吗?明知天子亲赐恩婚,你却敢独自一人上路,千里迢迢从长安赶往幽州,你也不怕路上出现了任何闪失,不怕连累你远在长安的家人?”

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殷琬宁偏头,再不敢与他对视,她怕了,退缩了:

“这些,都跟你陆子骥没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他却毫不相让:

“你先前为了隐藏身份,对我说的那些谎,除了要去幽州之外,其余的,统统都是假的,对不对?”

“陆子骥,你既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既然已被他全部看穿,她索性承认,逃脱现在这样进退维谷的禁地,她微微舒气,“那,我能不能得寸进尺,让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带我去幽州?”

如若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以他过去做事的做派,她很难猜到他究竟会去做什么。而现在他已知晓了她的身份,她必须把他牢牢抓住,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完全前功尽弃。

那些梦里的囚笼,所有粗暴的对待,受制于人的徒劳的挣扎,她都不想在现实中一一实现。

从来都只会逃避问题的殷琬宁,难得鼓起勇气,勇敢面对近在咫尺的困难。

可陆子骥,显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任她拿捏:

“殷琬宁,你撒谎成性,又忘恩负义,对我这个大恩人态度倨傲。”

这样干脆果断的拒绝,让她的进步在一开始便举步维艰。

“求求你,”慌乱的少女眼角一酸,软话张口就来,“陆子骥,我求求你,好不好?”

可他态度坚决,哪里是两句软话就能改变主意的?

“我没有看到你的诚意。”他眼里的灼热,早已被寒潮席卷,变成了彻骨的凌霜。

孤鹰一般的目光并未落在她处,像是在等待她的进一步妥协,他的薄唇紧绷,随时都可能说出再伤害她的话来。

她和他,在今晚的月光下,近在咫尺。

被逼至了死胡同尽头的殷琬宁,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她再一次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心一横,踮起双脚,轻轻在他仍然紧绷的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轻轻贴了一下。

她是无比大胆的。

但她也不是盲目行动的。

刚刚在纷纷扰扰的思绪里,她突然找到了经纬纵横,想清楚了一件事情。

结合陆子骥此人与她相识之后的种种表现,这几日来几次对她各种理由的“情难自禁”,有一个大胆而狂妄、放肆而破釜沉舟的想法,在她的心中萌芽: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时常对她凶凶的、把她逼得无话可说,可是她却觉得,他喜欢她。

她虽然从未经历过一丁点的男女之恋,但她从前读过的无数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没错,她的猜想一定没错,他就是喜欢她!

陆子骥,你可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家中明明已经娇妻美妾如云,却管不住你的心,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

可恶,着实可恶!

在最初的新潮汹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