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子骥倒是停下了脚步,回身,干脆回答:“不能。”
说罢,便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
她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牢牢攥紧手中已经采到的花,紧跟着陆子骥极速的步伐,不敢多一句言语。
这里的山应该不算特别高,透过密林顶端往外面看去,有孤峰耸立,显得颇有些落寞寂寥。
武屏山虽地处华夏大地的北方,但其间山林茂密,如今又值夏季,闷热潮湿,殷琬宁多有不适。
也不知又往前闷头走了多久,他们身边的景致,也从矮草小花慢慢变成了高木深林。阳光从阔叶残枝的间隙透了下来,散成了一缕一缕如光缎般令人心安的射线,耳边偶有鸟鸣蝉嘶和不规律动声,也提醒着正在穿行的少女,一切不过寻常。
随着两人越来越深的探入,殷琬宁砰砰直跳的心,也变得愈发颤抖不安,但见陆子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便不好再开口问讯,小手里攥着的、刚刚被采下来的新鲜山花,也几乎被她捏碎了。
终于,高大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也不知从哪里,他掏出了一把银柄镶宝石的短刀。
殷琬宁不明所以,又凑得离陆子骥近了一点,往里望,才发现是前方,已经几乎没有山路了。
而陆子骥怔沉着脸,用那把短刀,清理掉前面的荆棘灌木,为他们的前路扫除障碍。
他手里握着的那把短刀,寒光森森,在这个夏日的山林里格外突兀,似乎,是他特意用来此行“打猎”的。
此前,她很难把他和刀剑联系在一处,眼下,又觉得并不突兀。
殷琬宁仍旧心神不定,一颗悬着的心不断怦怦乱跳,正当她犹豫着,是不是该就此放弃,叫陆子骥和她一并回灵济寺中去时,猛一抬头,却突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她和陆子骥的身前,有几株似乎已有上百年树龄大树的枝干,茂盛繁荣,郁郁青青,把好不容易才落下来的阳光,遮得几乎不见了踪影。
而离陆子骥最近的一棵大树的主干上,竟然盘着一条青黑色的蛇,正吐着蛇信,缓缓,缓缓向她靠近。
危险前的静谧,最是让人着迷。
林骥这边,低头忙着清障,也突然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微微起身,转头看向殷琬宁,只见她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丝一毫都没有动弹,只直直看着他侧边的大树,连气都不敢喘。
她鲜嫩欲滴的嘴唇微张,一双鹿眼受惊后,瞪得更加浑圆,长睫微颤,一路小跑尾随她而起了红晕的小脸,此时也更加红粉绯绯。
这是殷琬宁纯粹出于害怕恐惧的模样,是林骥两世以来,都从未见过的模样。
再一转头,他同样发现了那条小蛇,此时正一动不动,似乎也在和他对峙。
区区一条小蛇,林骥自然并未放在心上。只见他闪电一般一个箭步,已经滚到了那棵大树的下方。
那条蛇听见了如此大的响动,立刻弓起鳞片森森的身躯,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蛇头朝向下方林骥的方向,双叉细舌不断吞吐,靠此,嗅着附近敌人的气息。
这条蛇的蛇头呈三角形,可能是条毒蛇。他们二人此时深处的地方并不算深山腹地,瘴气不会太深。
目睹一切变故的殷琬宁,惊得连呼吸都凝滞了,浑身僵似顽石,害怕她发出任何的响动,都会连累到树下那身手矫健的男人。
过去,她也曾读过一些杂书,书里描述过这样的场景,若是遇上毒蛇攻击,那断断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大事。
若是陆子骥身先士卒,却被毒蛇咬死当场,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办?
她没有多少“生死相依”的大义凛然,她真的很想转身就跑,可是身下的双腿却完全不听使唤,像灌满了厚厚的铅一样,她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而就在她着急出汗的当口,那陆子骥已经借了树干下茂密繁盛的树根的力,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了毒蛇的下方,一眨眼,竟然以迅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