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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鹰听罢,却不由地提高了音量:“啊?”

殷琬宁赶紧拉了她,食指放在唇间,挤了挤鹿眼:

“嘘,你小声一点,别让你的主子听见了啊。”

灰鹰收声,却是面露尴尬。

见他还没松口,殷琬宁继续低求:

“灰鹰,灰鹰哥哥,你人那么好,怎么会不答应呢?”

“行不行嘛?”

“我真的好馋好馋,这寺里待着无聊烦闷,我又好想好想去外面转转。但你知道呀,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一个人去打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说完,她眨着眼睛看灰鹰,灰鹰呆立了半晌,才终于迟钝点头。

殷琬宁大喜过望:

“那,一炷香之后,咱们就在后院山前,那个澡堂的门口见?”

灰鹰同意后,少女便像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回了厢房,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掐算着时间,走到了和灰鹰约定的地方。

灵济寺很大,纵使已经住了不少的香客,但后院这边,却完全没有旁的人经过。

殷琬宁等了片刻,听到了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

是灰鹰如约来了,她兴奋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陆子骥的身影。

第23章 越岭

在殷琬宁凝滞的呼吸里, 有一群不知名字的山鸟,叫嚣着她听不懂的音调, 呼啦啦从左边的树梢,跳到右边的树梢;

而一直安静的夏蝉,也在此刻突然嘶鸣,一声一声,在少女的心底,揪起了许多烦躁。

现在虽然正处夏季, 但武屏山上着实凉爽怡人,根本不似山下的城中,那样使人燥热不安。

陆子骥穿着殷琬宁从未见过的玄黑色劲装,如松如柏, 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他长着一张极为白皙的面容,过去露面的几天里, 始终穿着各类长袍直裰, 显得矜贵的公子文质彬彬, 清朗俊逸, 与下凡的谪仙无异。

却不想, 他身着武人才会穿着的劲装时, 竟也是英姿飒爽, 虎跃龙骧。

殷琬宁从微怔中回过神来, 脑中蹦出的念头却是——说好了和灰鹰一起进山, 怎么会,变成了陆子骥?

她转了转眼珠,直截了当, 用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是你?灰鹰呢?”

陆子骥面色不改,绕过了她, 径直往前面走去:

“灰鹰突然腹痛不止,应该是昨晚睡太深,着了凉。他既与你有约,就只能将事情交给我。”

听了解释的少女脚步却未动,只皱了眉头,喃喃:

“可是我刚刚找他的时候,他神色如常,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这么快就拉肚子了?”

陆子骥也停下脚步,但身型如松,只直直朝前:

“卫郊,你身上的香露气味太重,在山上这种地方,恐怕会引来很多虫蛇。”

嗯?什么意思?

他是在担心她?

这么好心吗?

殷琬宁并未完全触动,依然还是不解:

“但,你也知道我约了灰鹰是要做什么吧。你,你昨晚不是言之凿凿嘛,绝不会贪口舌之欲,我都记着呢。”

陆子骥顿了顿,却是回答她的疑问:

“好久没有打过猎了,手痒得很。”

挺拔的身姿迈步,像个从容不迫的侠客。

殷琬宁不由跟着他,惊诧,又是连珠炮一般的疑问:

“你还会打猎?”

“可是,你不是有洁癖嘛,打猎的话,会要在山林里钻来钻去的,你……不难受?”

“再说,你不是说了,来这灵济寺里,是为了洗涤心灵、陶冶情操,打猎这种杀生的事,也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了山林边缘,陆子骥这才停了下来,沉了声,不容置疑:

“如果你不想去,你现在就可以回厢房里休息,或者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