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晏柳猝不及防,登时疼的一声闷哼。
不等他将宝悦推开,宝悦却立刻松开了嘴,飞快拿过来一方帕子擦了她咬出来的血迹。
“你干什么?”
沈晏柳怒道。
宝悦咬唇不吭声,只是直盯盯地看着沈晏柳,眼底有些痴意。
沈晏柳皱眉披衣起来,狠狠抽出自己一方汗巾先将伤口裹住了。
宝悦咬的有点深,血迹还在往外渗。
沈晏柳再不理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宝悦痴痴看着他离开,这才缓缓起来梳洗。
临出门时,将沾染了沈晏柳血迹的她的帕子,轻轻放在了衣裳里的心口处。
杏儿过来服侍时有些纳罕,今日少夫人似乎兴致格外好,身上衣裳都挑了极好的,极出挑的。
平日里脂粉都用的很淡,这一日却细细妆扮了,一眼瞧过去,真真曼妙无双又妍丽惊人。
一路过去,宝悦依旧话很少。
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她为了这消暑宴,亲手做的瓜果美碟上面。
上面亲手雕了瓜果的花型,摆出一个好看的果盘来。
杏儿悄悄疑惑看去,却只见宝悦的视线,不是落在碟子里的瓜果上,而是托盘上那一柄极为漂亮的小小胡刀上。
就到了肃郡王府上时,宝悦在进府之前,就叫过来杏儿叮嘱道:“等你见了爷,跟他说,我给爷备好的东西,就放在了小书房里,书架最上面一排里面——让他自己去寻。”
杏儿忙应了,又疑惑不解:为何少夫人不等着回去自己跟少爷说呢?
但她也不敢多问,实在是这时少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冷的吓人。
肃郡王府的消暑宴,来的各家夫人不少。
众人瞧见宝悦的时候,神色都是有些古怪。
肃郡王王妃此时对宝悦却有些冷落,适才她已经从宝悦那里,拿到了那和离书。
宝悦这枚棋子,其实对肃郡王接下来的事,便没了什么用处。
因此,肃郡王王妃便冷眼瞧着庶女玉珠过去奚落宝悦。
沈府一个瘸子庶子的妻子而已,他们王府完全不放在眼里。
不成想,宝悦这一回却敢出言顶撞。
她说的每一句,都似乎激起了玉珠县主更大的怒火,便对她更是恶言恶语。有宾客夫人们觉得过了的,可王妃不开口,她们谁敢劝玉珠县主?
“跪着伺候过人的贱妾而已,”
玉珠县主声音尖利道,“便嫁了人,真以为自己能混在夫人堆里了?这里的消暑宴是你能来的么?”
说着又笑道,“诸位夫人怕是不知道,她这种贱妾,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住了沈家的少爷——怕是自小学了些勾栏手段,最见不得——”
“玉珠!”
一听玉珠县主说错了话,肃郡王王妃立刻喝住。
这时宝悦却笑起来:“玉珠县主,我自小学了些勾栏手段?我自小是在宫里长大的,你的意思,宫里全教了我些勾栏手段?”
玉珠县主也知道自己失言,登时脸色一白,她也是被宝悦激的,一着急忘了分寸。
“我是说你!”
玉珠县主大怒之下指着宝悦道,“你——”
不等玉珠县主一句话说完,宝悦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