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幽幽道:“如果那一夜你没有走,一切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明锦嘴唇微颤,反问他,“那陛下的意思是,原本该死的人是我?是徐充华替我挡灾?”
元晔不喜欢她总是这样恶意揣测自己对她的心意,总是对他充满戒备、提防、好似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十恶不赦。
他正色道:“阿锦,如果是你,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保你不死,你知道,我是皇帝,我有这个能力。”
明锦看着他,认真道:“那请陛下让我看到你的能力,求陛下保徐充华不死。”
元晔却是沉默了。
他的确有保长子生母不死的能力,可前世,他为了让后宫都能安心为他孕育子嗣,依旧默许太后杀了长子生母。
他无意取徐贞风性命,可是他也赌不起,他不能让徐贞风成为他和明锦关系破裂的隐患。
明锦性情柔顺,却也十分倔强,如果不能得到他从一而终的爱,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
这个女人,铁石心肠,像一块暖不热的石头,可他还在不死心的暖她。
“你明知我不喜欢她,我想要的是你。”
明锦难以置信,“可她已经有了陛下的孩子,因为不喜欢,就可以让她去死吗?”
元晔眸光一黯,他原本就不想让徐贞风生这个孩子,本以为冷落她就能让她对自己心灰意冷,乖乖服下明锦带给她的堕胎药,可不想她竟是如此痴情倔强,宁死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子贵母死是祖制,我虽无意杀她,可太后一定会坚持祖制。”
明锦眼眶红润,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失望,“可陛下才是天子,求陛下下旨,下旨废了祖制!”
元晔不为所动。
他不能让徐贞风成为他与明锦之间的阻碍,他可以去母留子,留下她的孩子给明锦抚养,但是他不能留下她。
明锦神情凄然,“徐姐姐自幼跟陛下一起长大,陛下难道忘了,幼年那些被太后毒打折磨的岁月里,是徐姐姐日夜照顾你、安慰你,带你走出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吗?”
元晔垂下了眼眸。
“那时,你还总会唤她阿姐,对她温和友善。可如今,她怀着你的孩子,你竟然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还要狠心推她送死。”
明锦眨了眨眼,泪眼朦胧地问他,“陛下还是我曾经熟悉的皇帝哥哥吗?”
元晔心口狠狠一揪,他猛然抬头,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子,恍然想起前世她声嘶力竭的绝望控诉——
陛下是天子,竟然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无法保护吗?!
元晔脑中嗡嗡一片,猝然转身,快步行至案前,研墨提笔,一阵飞书狂舞后,诏书写就,加盖御印,递到了她的面前——
“拿去。”
明锦捧着诏书,看到诏书内容后,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泪水滚滚而落。
“奴婢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
明锦带着皇帝的诏书,飞快返回芳林斋,将诏书如获至宝的给了徐贞风。
“充华,你看,这是陛下亲笔写的诏书,你不用死了。”
徐贞风难以置信地看着诏书上元晔亲笔写下的一个个字,看着皇帝许下赦她产子不死的承诺,感动的涕泪横流。
“是陛下的字,是陛下的字。”
徐贞风激动的语无伦次,眼泪滚滚而落,抱住明锦,喜极而泣。
*
七月的某日夜里,元晔终于来看了徐贞风。
那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孩子很强壮,每日都会在她的肚子里翻滚。
徐贞风拿到诏书后,情绪也开朗了许多,又开始期盼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夜里,元晔穿着一身半旧的闲袍,在内监引路下,缓步踏入了芳林斋。
明锦正在收拾箱箧里的衣物,徐贞风给孩子做了很多衣服,一年四季,岁岁都有。
见到元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