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面上,描绘着的骷髅骑士手中的旗帜浮动飘扬,白马高举着前蹄向后仰叫。她仿佛看见了那些围绕在白马周围的人抬起了头,他们脸上的神情不再悲切,在阳光下露出幸福的笑意。
余闲跟着笑了起来,她侧首看向身旁的男人,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白鸟微微侧眸:“也不全然是运气。”
他知道,她先前的踯躅一定是在考虑着什么,而抓到正位牌的结果也很有可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很聪慧,应变能力与抗压能力也很强,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在level 1 杀死悲尸开始,他便发现了余闲不同于大多数流浪者的特殊之处。
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始终点缀着坚韧的星光。
他身上的伤口也在一瞬间开始愈合,肉眼可见地在不断恢复着气色,皮肤上凸起的狰狞脉络在正位牌的作用下逐渐变得平缓。
余闲默默地揉着有些发软的手臂,心底仍有些后怕。
她的这个理论根本没有依据可言,就像是作弊的学生在老师面前耍小聪明,也许会加大事件的成功率,但并不能保证绝对的成功。
所以她才会说,运气不错。
她的选择如同在箭矢射中目标之前抬手,提前预判了箭矢会在某一时刻经过她的掌心。
但这种预判也存在差值,更多的带有赌命的成分。
只是赌的不是她的命。
她悄悄往身侧看了眼,正好对上白鸟看过来的目光。
“伤口都愈合了,谢谢。”他的耳尖微红,神色依然冷静得出奇。
似乎对于自己能活下来这件事,他并没感到有多欣喜。
余闲联想到他曾告诉过她,他失去了记忆,只记得在一场葬礼上醒来这件事。
“失去记忆是什么感觉?”她忽然问。
白鸟转动僵硬的手腕,低眸思索道:“会觉得我不是我。”
“我之所以一直用绷带缠身,便是因为自从我醒来那一刻开始,我对身上那些的陈旧伤口感到无比陌生,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
白鸟语气漠然:“那些旧的伤痕总是容易流血,就像从未彻底愈合过,而我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
难怪她总觉得白鸟难以相处,因为他哪怕面对他自己也会觉得陌生,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种情况下,恐怕人活着的唯一信念就只有找回记忆了吧。
余闲想了想说:“之前你说过在濒死时记忆会有一瞬间的回笼,所以如果你想找回记忆,或许可以尝试再次进入濒死状态。”
但她提出的这个建议太理想化。
在后室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能活着已经不容易,更何况刻意制造让自己陷入濒死状态的危机呢。
白鸟只是颔首点头,没有指出她提议的缺陷之处。
两人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待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他便问她有什么打算。
“我想返回刚刚那个岩洞看看。”余闲说。
吴军的潜艇模型道具还在岩洞内,那便说明吴军就在那附近,但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