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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乐呢?

要不是这些小年轻一个个进来打搅,他其实想继续沉溺下去的。

郝郎中叹了口气,发现自己也到了会用虚幻来逃避现实的年纪了。

星舰里已经没法待了,到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跟着紧急出口标志摸索着离开星舰,外面的景象也没比里面好到哪儿去。

郝郎中走下舷梯,往被舰体挡住的另一侧走去。

然后惊呆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年轻人的背影。

这个身影不难认出,是隔壁帝国和他那位忧国忧民的母后如出一辙的,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的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什么边缘,一条腿屈起,一条腿自然垂下,手肘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望着远方发呆。

和威猛到无人能敌的精神力相比,他本人倒不是想象中那般熊腰虎背,肌肉线条精悍,隆起得恰到好处,换身衣服随时可以去T台走秀的男模级身材。

那是个很优美的背影,随意地往那儿一坐,有黄昏晓星的天空作为布衬,像是在拍什么杂志封面大片。

可配合起面前的场景,那个背影却显出叫人窒息的孤独来。

——眼前的大地被他的怒火生生撕开一个大洞,无论是直径还是深度少说数十米,堪比陨石撞击留下的巨坑。

坑里坑外,铁藤螳尸山血海,光是远远一看都叫人胆寒。

“元凶”本人,寂寞地坐在那坑边,莫名有点独孤求败的武侠意味。

郝郎中不算大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知道太子的精神力可怕,没想到能可怕到这种程度。

看来帝国那些关于大皇子凶神恶煞、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传言,倒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郝郎中像个真正有信仰的慈悲之人,为曾被谢恺尘暴走的精神力摧残过的人们心表同情。

他绕过溅出的泥堆、碎瓦和残骸,也来到坑边。

近距离看更震撼了。

可以说方圆十里,除了他俩,已经没有了别的活物。

在倾城里,太子还和小美人你侬我侬……不,是形影不离呢。

这会儿,只剩下一个了。

郝郎中其实没必要问小九在哪里,看太子这副失魂落魄、恨不得让整个黄昏晓星陪葬的架势,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结局。

心痛和伤感是一种对郝郎中非常陌生的情绪。

然而和那个小家伙有关时,它又变得如此自然。

他在谢恺尘身边坐下,轻轻呼了口气。

应该说点什么。

最好是说点什么。

但自舌根漫出的苦很快充盈了喉头,叫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溢出的全是喑哑的叹息。

“他没死。”

对他的到来连余光都没给一个的太子,在听见他第二遍叹气之后冷不丁开口。

郝郎中迷茫:“啊?”

“被它们带走了。”谢恺尘说。

它们,是指的铁藤螳吗?

这群德尔塔异兽就算是全宇宙到处乱跑的“血弥撒”也没有打过交道,郝郎中对它们除了名字一无所知。

德尔塔象限被人类成为“深渊”,他们对这里的探索少之又少,但相对的,“深渊”里的种族也鲜少外出。

大宇宙时代的数百年里,德尔塔象限和阿尔法象限都还算平和。

铁藤螳的出没,是种不祥的征兆,代表着异兽们开始有往家门外转转大打算了。

若“深渊”全是这样的怪物、甚至比铁藤螳还要可怕,以后的人类要如何自保?

且不提以后,眼下小九被带走,他必须悲观地认为凶多吉少。

谢恺尘低头看向自己的腕机,“我联系上了我的舰队,他们会尽快赶过来帮助这边,交接完之后……”

郝郎中听着听着,感到同情起来。

太子身上究竟背负着怎样繁重的枷锁,都到了这样心疼得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