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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的对手以后, 恐惧压倒了其他的需求。

他们中止了无脑填补的人海战术, 开始往后退。

一双双堪比红灯的血色双眼沉默地盯着他们,昏沉沉的天光之下,往哪里看过去都叫人触目惊心。

海登觉得这并不是好的标志:“他们在调整战略。他们能思考。”

林小草:“废话,他们在几个标准时之前还是跟我们一样的智人,又不是真的原生怪物。”

郝郎中安慰道:“往好处想,能思考就意味着怕死;虽然我也不清楚对于他们来说‘死’的定义是什么了。”

暂时没有新的虫子来烦人了,涅拉没跑累,捉虫子也捉累了。

它一屁股坐下来,决定休息会儿。

力气被它甩了几条街的人类对此没有意见,东倒西歪坐了一地。

郝郎中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深感自己不再年轻了,体力大不如前。

他冲涅拉喊道:“哎,大家伙,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涅拉差不多能听懂他的意思,棕色的眼睛俯视着他:【吾说了,汝也听不懂吾的话。】

郝郎中果然听不懂。

但他看出了巨兽眼中的鄙视。

男人愁眉苦脸:“咱们得想个办法沟通啊。”

这时候,胆子最小、先前被丧尸们吓得瑟瑟发抖的垂耳兔竟然钻出主人的口袋,姆咕姆咕几声,把雪蝙蝠也叫了出来。

奥斯汀姐弟俩莫名其妙看着它们,搞不懂崽崽们要做什么。

X双爪勾住木瓜,带它飞到和涅拉视线平齐的海拔。

涅拉也注意到了这只小兔子。

小毛球说过,多亏了兔子听见还有什么被关在地窖,才给了他去寻找自己的机会。

这么说的话,也可以算作恩兔。

恩兔的话是要听的。

【汝有何事?】它问。

十几二十厘米和三米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木瓜看涅拉就像看一座山,涅拉说话和打雷差不多。

木瓜是个很胆小的小兔子,涅拉一开口,它下意识闭上眼。

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起勇气:“……啾?”

雪蝠:“?”

涅拉:“?”

突然学鸟叫,这是怎么个事?

木瓜见它愣怔,以为自己学的不像,挠了挠耳朵,又努力地回想,模仿记忆里的发音:“啾,啾啾?”

涅拉疑惑地看了它一会儿,恍然大悟:【汝是想问,吾是否带领汝等去找小金鸟?】

小兔子对它的话也是一脸茫然。

语言隔阂真的是个很要命的难题,好在手势和表情是通用的。

伴生兽举起两边爪子,这个动作把雪蝠和垂耳兔都吓了一跳,向后窜了几米远。

涅拉在心中暗叹太大只了也不好,接下来动作都放得很慢,好让小崽崽们看得出来自己没有要伤害它们的意思。

它学着主人曾经做过的那些拟物动作,双爪交叉,爪心向内,同时动一动爪尖。

这是一个掀动翅膀的动作。希望它们可以理解。

木瓜抬头,和低头的X看了看,达成一致:“啾?”

涅拉兴奋地点点头:【啾!啾!】

它粗粝的声音和小兔子模仿出来的细嫩鸟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在崽崽们听懂了。

涅拉松开爪子,右爪指指左爪:【找,啾!】

尽管听起来仍然是电波乱码,但伴生兽和灵宠们还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X抓着木瓜回到地面,崽崽们各自向主人转达。

奥斯汀姐弟都很震惊小动物们这奇奇怪怪、却意外有效的沟通。

然而两人都没有把这个“啾”理解成小鸟,而是直接想到了自我介绍名为小啾的漂亮少年。

对他们来说,奶黄小毛球和小美人完全是两个个体。

混为一谈,也算是一种误打误撞。

郝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