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一样被训练着长大,不给他还能给谁?
再说了,敌我相距再悬殊,那毕竟是战争,一个光子炮就能让无数生命灰飞烟灭,陛下让太子以身试险,摆明了不在乎嘛。
这些争执谢恺尘都听在耳朵里,但对此没有任何表示。
他只是像二十几年来一样,认真并完美地办好父亲交待的事情,捍卫帝国的和平与安宁。
有人说,太子冷漠到连自己都不在乎的地步,又怎么指望他登基以后在乎万万亿亿的帝国子民呢?
星网上关乎谢恺尘这三个字的骂战从来没有休止的那一天。
反正他们动动嘴皮子动动手指就能保家卫国了,可比真正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轻松得多。
副将分析完,将地图的光影缩到普通纸张大小,以便更好地浏览全局。
他叹了口气:“我妹妹嫁到赛瑟纳林,她同我说,传闻都是真的,他们那个总统就是个废物。要我看,反正咱们都出兵了,不如顺势推翻——”
另一人打断:“别瞎说。我们是受总统的求援,又不是……”
两人同时瞄了眼太子。
殿下依旧在看地图,下颌被红蓝相间的光描摹出一层锋锐的冷光。
谢恺尘用四个字回答他们扭曲的期待和畏怯:“军令如山。”
两人都不说话了。
同样不声不响的,还有谢恺尘的腕机。
他挥了下手,隐去了地图,又一次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腕机。
什么消息都没有。
荒星的老两口说过找到山魈会告诉他,可那只红脸猴子似乎同小叽一起消失了。
小家伙……现在会在哪里呢?
那次在玛尔工厂不翼而飞后留下的坑洞旁捡到的羽毛,等他心情平复下来,才发现并不是凤凰的,是别的家禽。
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再一次断掉,他彻底失去了纪攸的消息。
凤凰存在过的一切,像是场缥缈的梦。
他在那个梦里获得了这辈子最珍贵甜美的回忆,醒后抓住的只有虚无。
谢恺尘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但还是强撑着随军出发,也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他带了几个小瓶子,里面贮存着小家伙留下来的凤凰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谢恺尘深知自己现在就像个药瘾者,那几个小瓶子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等到它们都用尽了,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或许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出来的灵魂,会再次堕落成永世不能超度的厉鬼吧。
他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副官正欲开口关心,AI响起了进入指挥室的请求。
得到允许指令后,门无声滑开。
一袭白衣、半透明右眼的人走进来。
“老师?”谢恺尘哗地起身,“您怎么……”
乔拣没有立刻回答,副官们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大门重新闭合,现在只剩下师徒二人。
太子有些诧异,他们当初的决定是乔拣留守母星坐镇,军部这边主要派的是凯恩上校。
现在又有了怎样的变节?
乔拣苦笑:“卡洛斯那老头儿找了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联合其他人把我支出来了。”
“卡洛斯上将?”谢恺尘拧起眉心,“我以为他快退休了。”
“是的,所以趁着还有这么个正式头衔时,尽力地发挥发挥余热。”和上将真实年龄差不了多少、看起来却只是中年的乔少将并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最近三殿下和那老头儿的孙女走得很近,您知道吗?”
谢恺尘对这些事情一向不感兴趣。
乔拣眯起眼睛:“看来奥斯汀小姐的方案失败后,三殿下又换了个结盟对象啊。”
冷不丁提起艾丽娅·奥斯汀,谢恺尘反应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这是谁。
自从他允许艾丽娅和她那不知从哪儿闯进来的弟弟一起离开皇宫去母星转转,他就完全把这个人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