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找到那个位置隐蔽的锁,先试探着输送了些音波进入,描摹出大致的规则。
它平日里给海登进行疗愈,也是基于这种人类听不见的超声波,类似模仿开锁的“作弊”也不是没做过。
但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它反复试了好几遍,始终对不上正确的频率。
每次都是毫厘之差,但怎么都有所偏离。
“怎么了吗?”地上的小动物们问。
“有点……难定位。”X毕竟也被关在仓储室里这么久,各种动物的噪音让它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如果是吃饱睡足,它的状态会比现在好得多,“我再试试。”
木瓜转了转眼睛,小声对纪攸说:“姆咕。我觉得它应该不太好。”
它和X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彼此的习性、状态再了解不过。
真正的自在,和强撑,是有很大区别的。
纪攸看了看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歇口气的雪蝠,同样能感受到X的精神力并不平稳。
这种时候,就交给最佳辅助啾啾吧!
小凤凰用翅膀拍了拍小兔子,也飞了起来,但并没有直接到雪蝠的身边,而是停在了巨兽身后,借那小山一样的身体挡住自己。
涅拉瞥向他,眼中有显而易见的疑问。
奶啾没有正面回答,冲它眨了眨眼。
接着,充满电的小神禽悄悄回到了凤凰原身,垂下尾翎,一层又一层深浅不一的金光自那灿烂的羽毛滴落,向着周围扩散开来。
它海浪般扑向巨兽,让已经在修复的伤口进一步镇静;
扑向垂耳兔,减缓了惊恐;
扑向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察觉周遭异动的雪蝠,为它补充损耗的精神力,帮助它更平稳地工作。
光影中仿佛有只半透明的小鸟儿衔着枝蔓,环绕着X的身体,直到融为一体。
X完全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儿,甚至没发现除了笼子惨白的灯光之外,都多了层柔软的金。
只是神奇地感觉到自己的专注力回来了,更加敏捷、更加稳定。
它所模拟出的声波就像是隔着百米发射一根撞针,还会摇摆不定,一次又一次尝试着勾上遥远目的地上属于正确频率的线环。
凤凰灵力是绝佳的放大镜和稳定器,铲除了飞跃途中的所有障碍,握着弓箭手的箭矢一路护送,稳稳扎进圆心。
终于,努力的崽崽们听见期待中的咔哒一声。
以及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密码正确。”
*
B3-3层,禁闭仓储室。
门口的两个守卫正在打牌。
母星古老又经典的纸牌。
“血弥撒”上上下下百来号人,成员构成很复杂:
有来自“魔鬼礁”的孤儿;
有帝国原本的大人物,叛逃出来的;
有倒戈的敌对帮派;
有被收买的前“正义一方”;
也有“盗二代”,出生在星舰上的;
……
他们来自不同的星球,种族,派别,尽管居无定所,却并不孤独,星舰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在这里欢聚一堂,将“反帝国、反母星、反规矩”理念执行到底,打着“自由”的旗号做坏事。
虽然名义上反规矩,事实上“血弥撒”倒是个纪律相当严明的组织,出手快,收手更快,不然也不会至今没有被帝国摧毁。
当星盗要贪婪,但不能过于贪婪,否则有命挣没命花,这是他们的底线。
迎春节当日在巷子里,胖子和瘦子对纪攸一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违背了“血弥撒”不进来源不明的货的准则,这也是造成他们双双殒命的根本原因。
眼罩拿他俩杀鸡儆猴的效果很好,其他人再也不敢不守规矩。
看人质的星盗是轮班的,这两人还有一会儿就能跟其他人换班了,已经有点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