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瘫软在座位里双目无神,队长也不敢看,只能偷听后排传来的动静。
小鸟儿啾啾地诉说着什么,声音轻快。
人类仍旧无法发声,只有嗓子里模糊的“嗯”。
即便如此,也听得出来极为疼爱。
队长心惊胆战瞥了眼后视镜,看见谢恺尘正把小毛球捧到面前,用脸颊很轻地蹭了一下,获得一串银铃般欢愉的叽叽啾啾。
他欲哭无泪。
——大佬,你这样子更可怕了知不知道!
*
老爷爷一路上都在想办法如何能帮小谢的身份蒙混过关。
那个年轻人模样长得极好,气质更是非同一般,应当是很不得了的家庭出来的。
他和老伴聊过这个,一致认为小谢一定是被迫害,才会沦落至此。
若是贸然查出来真身份,不就等于让那些仇家重新定位追杀么?
可惜他人微言轻,军爷们一路上只管自己笑闹,没人理睬。
下车之后,就算是耳背的老爷爷也听见了屋里传来的喧哗声。
不是好的那种。
另一辆稽查队乘坐的飞行车已经停在了院外。
老人走近,瞥见后院的园子一片稀烂,夫妻俩精心栽种浇灌了一整年的蔬菜水果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每一次。
每一次这些人来家里,都像劫匪似的到处扫荡。
老两口势单力薄,有苦没处说,只能咽下。
老爷爷还没来得及为此心痛,听见了屋里的动静。
“滚、滚出去!”
是老婆婆的声音。
来不及管瓜果了,他和其他人一起匆匆进了家门。
……满地狼藉。
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此刻那只他们喂养的山魈挡在老婆婆面前,为了保护她,奋不顾身抓烂了其中一个队员的脸。
那人发出惨叫,其他队员反应过来,拿着武器扑向它。
老婆婆颤巍巍举起拐杖敲打他们,让他们松开山魈,结果自己被狠狠推倒在地。
她本来腿脚就不好,这一摔爬都爬不起来。
老爷爷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蹒跚着赶到她身边,跪在地上,声音直颤。
“老婆子,你怎么样老婆子!”
老人的骨头和脏器都很脆弱,伤得不清,意识都有些恍惚了。
有人意识到他们闯了祸,可那只红脸猴子实在太可恨了,滑不溜手的,根本抓不住,还把他们一个个个挠得脸开花。
眼看着有人举起相位枪对准山魈,老爷爷大喊一声:“小心!”
他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去,那人猝不及防被撞倒,气得要命,反手用枪托砸上去:“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
老人扭头,堪堪避过头部要害,但还是留下了伤,被推搡到角落里。
山魈转头要过来救他们,愣神的空当,也被抓住了。
混乱似乎以一种悲惨的方式至此终结。
有人吁了口气:“没想到还挺难缠。呼,你们记录仪都关了吧?现在重新打开,收集一下现场证据,这就是刁民——”
他还没说完,被什么奶金色的一小团东西突兀蒙住了视线。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顶上那稀少的一点儿头发被毫不留情地撕了下来。
“啊啊啊——!!!”
打麻药植发已经疼痛难忍,此刻硬生生薅下来一把,更叫他痛不欲生。
其他队员也都愣住了,随即看见那是只小鸟。
看起来有点像山雀雏鸟,就是更好看一点。
众人哄笑:“你连一只鸟都——”
话还没说完,也被翅膀狠狠扇了。
小凤凰非常生气。
那可是会给他煮小米粥、做秋千的爷爷奶奶;
会把种的最好的香蕉送给长老的爷爷奶奶;
为约阿诺疗伤、收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