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血腥味与烧焦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纵使作为军医,冯娇看惯了无数鲜血淋漓的伤口,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吓得脸色一白。
脑袋上的脸她认识,是李奉。
当初李奉与他们一同南下,算是他们同行的伙伴,这一幕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他娘的,总算是把这孙子的脑袋看下来了!”冯奔少见地说了句脏话,语气却带着畅快。
邺城势颓,对方明显是急眼了,近来频频动作。
李奉这孙子自以为了解他们的战术,妄图像阴萧子骋一样阴他们,却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被君上一刀砍了个对穿,脑袋都保不住。
邺城太守陈长川见事情不妙,直接又缩回了城里,这次也不知道再过多久才敢伸一伸脑袋。
裴戍身上几乎被血染透,他冷声道:“派人将头颅送回建康,在城门悬挂十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李奉是什么下场!”
大梁江山想要真正稳固,就必然需要天下安稳,只有给足了威慑,才能换取更长久的安稳。
他扫了一眼四周,不见宋初姀的身影,便知道她已经休息了。
裴戍将长刀丢给冯奔,转身往营寨深处走。
将身上血迹清洗完之后,裴戍方才进了寝帐。
帐内漆黑一片,他动作很轻,刚走到床榻前,便猛地皱眉,察觉到不对。
下一秒,又沉又软的东西便砸到了他身上,裴戍没躲,生生受了。
漆黑的帐内突然亮了,裴戍眸光微闪,却见宋初姀坐在床榻上,手中捏着灯盏,正冷冷看着他。
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裴戍将地上的枕头捡起,抬眸道:“谁惹翘翘了?”
他说着,往床榻方向走,刚走到宋初姀身前,小腿就被眼前人踹了一脚。
不疼,却格外挠心。
他俯身打量着女子墨发束起的马尾,伸手将她头上的绳子拆下,顺手缠在手腕上。
乌发散下的瞬间,发间沁香瞬间便冲散了裴戍鼻尖浓厚的血腥之气。
大掌在她发间绑绳子的褶皱处揉了揉,裴戍若无其事地问:“今日怎么扎起了头发?”
宋初姀不说话,抬起漂亮的眸子看他,良久问:“你不是躲着我吗?你现在见了我,怎么不赶紧跑,你现在滚出去,我当做没见过你,你依旧能留着你那可怜的自尊心。最好是一辈子也别见我,等回建康之后一别两宽最好。”
裴戍动作先是一僵,随后又很快放松下来。
许久不见她这么生气,他垂眸,看着她纤长的睫毛,低声道:“我错了。”
没想到他认错这么快,宋初姀先是一顿,随后冷笑:“君上认错可真快,但是君上什么时候错了?君上什么错都没有,天下的女子争着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