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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他都要去担心,这么敏感脆弱的一个人,怎么担心得过来。

但纪云斐知道江逾白不喜欢听他这些回答,识相地闭嘴。

江逾白:“等?又是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嗓音哽咽:“我根本不在乎有没有钱,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无论过怎样的日子我都无所谓。”

纪云斐忽而抬眸问他:“连项链都买不起的日子吗?”

江逾白:“我不在乎项链,我只在乎杀人是有报应的。”

纪云斐是真的有些疑惑:“那报应也是我来承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逾白气笑了:“你是我养大的,现在就要跟我瞥清关系了?”

他抬手想扇对方一巴掌,但掌心停在空中,始终落不下去:“承担?你怎么承担,你现在要我怎么面对许砚辞,他喊了我五年的哥,你要我怎么还他?!”

纪云斐无法理解江逾白在愤怒什么,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江逾白跟其他人,除了江逾白其他都是死物,他不明白江逾白为什么会对一个将死之人这么在意。

而且他也不喜欢江逾白对许砚辞关心过多,这让他很不舒服。

纪云斐漫不经心地扫过许砚辞一眼,眸底的杀意明显:“我不明白,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值得我们吵架吗?”

江逾白忽而感到心累:“无药可救。”

他自嘲地笑了声,将在地上看戏的许砚辞扶起来,把身上的车钥匙丢给他:“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你走吧,只要我在这,就没人敢动你。”

纪云斐蹙了下眉头。

他看见许砚辞躲在江逾白身后,缓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上挑的狐狸眼尾带着报复的快感,让人感到隐隐不安,像是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一样。

许砚辞已经沦落到靠江逾白的愧疚心才能活着走出去,之后他会找机会重新杀死对方,这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到底谋划了什么?

纪云斐不明所以,想叫住他问清楚,却看见押送许砚辞过来的alpha抬手执枪。

Alpha将枪口对准江逾白的脑袋:“纪总,这次是“塔”要许先生拿出当年的资料,顺便再杀了他,你们却什么都没干,甚至家事把他放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纪云斐指尖落在腰带上的枪,眸底掠过杀意:“轮到你说话了吗?把枪放下”

他话还没说完,耳边毫无征兆传来“碰”的一声。

江逾白唇紧抿着,视线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双向来温和的眸子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见了,覆了层阴暗的霾。

他情绪很差,带着不近人情的压迫感。

纪云斐怔怔地将视线落在江逾白身上。

他终于明白江逾白哪里不对劲了,这个omega的道德感总是强于常人,甚至用圣母来称呼也不为过。对方会可怜那些渺小的生命,会担心陌生人的安危,甚至会为了一小段文字流泪不止。

江逾白就像是只温和的小白兔,被咬了也不知道急,只能委屈巴巴地躲起来,只有在纪云斐受欺负的时候,才会跳起来咬人。

但是他竟然杀人了?

纪云斐情感再迟钝,也发现对方状态不对劲了,像是一根紧绷的绳毫无征兆地断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呼吸沉了几分,不安感越演越烈。

他快步走过去,将江逾白抱在怀里:“怎么了,别吓我。”

江逾白嗓音很轻,却没有了像以前一样的松弛感,反而是疲惫:“就是觉得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没什么意思了。”

纪云斐下意识看向许砚辞,对方也是无声看他,缓缓地找他眨了下眼睛,却什么都没说。

他整个人僵了瞬,寒意从脚底攀爬而上,像是条毒蛇占据心头不停地锁紧着心脏,疼得发慌。

他好像忽视了什么,关于许砚辞。

就在纪云斐快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