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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暖融融的,将他包裹在内。

谁给他盖的披风?

唐尧吗?

他醒来之后, 便让那两个伺候的弟子回去了,如今这一片地界, 只有他和唐尧两人, 若说有谁会在半夜里过来,恐怕也只有那个少年了。

脑中传来一阵阵的钝痛,殷千阳捂着额头,微微蹙眉。

他酒量差, 自己也知道,平时沾了一点都要睡上一夜, 昨晚喝了整整一壶,现在虽然清醒了, 但头还很疼。

动作间,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殷千阳俯身捡了起来,看着手里雪白的玉埙,微愣。

埙……他喝醉之后,吹埙了吗?

醉酒后的记忆一如既往的空白, 殷千阳没想起任何事情。

他坐着发了会儿呆, 然后慢慢站起, 把埙缩小,挂回腰间。

这么会儿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了。

院门被人敲了敲,然后推开,唐尧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他往凉亭中望来了一眼,似是没想到殷千阳已经醒了,脸上露出一点惊讶,然后冲他笑了一下,走了过来。

把食盒放到桌上,收拾掉桌上的酒壶、空杯,唐尧打开食盒,端出了几样小菜,还有一碗热乎乎的米粥。严善廷

把米粥放在他面前,唐尧道:“师父,你昨晚喝醉了酒,今日空着肚子不好,我拿了些小食来,你吃一点吧。”

弟子一番好意,殷千阳也不好推辞,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端起碗,喝了两口。

待殷千阳放下碗,唐尧似是好奇,问道:“师父,你昨晚怎么想喝酒了?”

殷千阳看着亭外的池塘,淡淡道:“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少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吱声,安安静静地给他布菜。

今早注定热闹。

花遥刚夹了两筷子,赵瑜就来了,他是御剑过来的,一落地就匆匆闯了进来。

“师……!”

他像是想喊,一抬眼看见亭中的师徒二人,嘴里的话就卡了一下,眼睛在少年身上扫了扫,把话咽了回去。?

花遥微微眯眼。

殷千阳眉头微皱:“三师弟,怎么了?”

赵瑜干笑了一下:“没什么,本来有件事想让师兄处理,但是刚刚突然想起来,那件事已经解决了,昨晚没睡好,有点不清醒。”

他来到凉亭中,看着桌上的菜肴,似是不经意般问道:“师兄今日怎么想吃早膳了?”

花遥看了他一眼,代替殷千阳回答:“师父昨晚喝了酒,我怕他今日空腹不舒服,就拿了点膳食过来。”

赵瑜惊讶道:“师兄你喝酒了?”

望见殷千阳身上的披风,又问:“这披风是……”

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一丝试探的意味,花遥不动声色:“昨晚我发现师父喝醉,想劝他回屋,但劝不动,就拿了件披风给他盖上了。”

赵瑜沉默下来,看了看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昨晚执事堂抓到了两个人,这种事在这几天其实并不少见,从连情离开后,基本每一天,巡逻的弟子都能抓到几个意图潜入重华的人。

对这些不怀好意的人,赵瑜自然不会客气,多半是让弟子们直接杀了。

但这两个人,却特意被带到了他面前,原因是,这二人只差一步,便可进入重华,只是不巧遇见了山中猛兽,发出了声音,这才被巡逻弟子发现。

奇怪的是,这二人的身法并不高明,巡守的弟子都是赵瑜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实力不俗,按理来说,不应该察觉不到这两人,但偏偏就是没有发现。

赵瑜从中感觉到了不对,让戒律堂连夜审问,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是跟着山里的记号来的。

那些记号赵瑜去看了,大概因为时间太久,有些记号已经模糊,一眼看过去,只以为是山石林木上陈旧的刻痕,十分隐蔽,标记的也是不起眼的小路,就算是跟着记号来的两人,回过头再去找,也只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