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齐将军半夜回来看到王府乱糟糟的,才得知您病了,齐将军二话不说就将李大夫请了过来……”
“李大夫为您用了一副秘药后,不到一刻钟您的热便退下来了!真是多亏了李大夫,多亏了齐将军!”
欢儿说着说着,方才停下来的泪水又蓄满了眼眶。
孔靖瑶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四下看了看,“那现在煜恒哥哥在何处?”
欢儿吸了吸将要流下来的鼻涕,“齐将军看您已无大碍,说府中还有事务便先行离开了。”
“哦。”孔靖瑶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郡主,李大夫说您还需再休息几日,方能痊愈。王爷也发话了,这几日让您安心在屋里歇着,有何要紧的事,您就吩咐欢儿去办罢。”说着,欢儿将孔靖瑶露在被褥外的手,重新了放进去,顺带紧紧地掖了掖被褥。
不愧是欢儿,每次经她手掖过的被褥,孔靖瑶根本半分都无法动弹。
放弃挣扎后孔靖瑶打算接受现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可当她一闭上眼,刚刚梦中类似商贵的脸,反复在她眼前浮现,扰得人心神不宁。
孔靖瑶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如此怪异的情景,又为何会在梦中见到商贵?
思来想去,孔靖瑶在锁死的被褥中蠕动了几下,探着起头,“欢……欢儿,你被子掖、掖得太紧了。”
欢儿疑惑地歪着头,“是吗?但是我娘说了,紧点暖和。”
孔靖瑶:……
孔靖瑶浑身无力,早已放弃了挣扎,“那个,放出去的影子有回话的了吗?”
欢儿将几个信封摊在孔靖瑶的眼前,“噢,有的,您想听哪个?”
“商贵的。”
欢儿拆开那个写着商贵名字的信封,“郡主信上说,商贵确为商大人同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在十三年前商贵曾离开过商府一年,而这一年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不过一年后他又再次回到了商府,继续任职商府的管事,直至前日去世。”
孔靖瑶有些不满的凝眉,“对于凶手指出他偷盗之事,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欢儿摇摇头,“没有。”
孔靖瑶看着窗外绚烂的桃花,心中百感交集,她沉声道:
“让影子详细去查一查商贵离开商府的那一年都干过什么,一日后,我要知道结果。”
欢儿叩首,“是。”
答毕,欢儿继续立在原地死死盯着孔靖瑶。
孔靖瑶怒视着欢儿,“还不去?”
“噢噢,对。”欢儿捏着刚刚写着商贵信息的信转身,脚尖一点,纵身飞上了屋檐。
孔靖瑶:……大白天的,这样真的好吗?
待欢儿彻底消逝不见,孔靖瑶手忙脚乱地从被子中钻了出来,她急匆匆地换上一件酱紫色的对襟褂子,下身着一条珍珠白的曳地长裙,随手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踏上马车,朝着大理寺方向而去。
*
大理寺。
陈泽晋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相较之下齐楚昭一副胜券在手般的泰然自若,一页一页细细翻看着桌案上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卷宗。
陈泽晋调转脚尖,走到齐楚昭身侧,将他还剩的茶杯重新满上,殷勤地询问道:“您有什么发现了吗?”
齐楚昭不紧不慢地摇摇头,“没有。”
陈泽晋听到这话脑袋都要炸了,彷佛已经看到那把砍头用的大刀已经正在向自己逼近,他伸手胡乱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你兄弟快活不了……”
他话还未说话,外面一个书吏站在门外报:“少卿,庆阳郡主求见。”
陈泽晋偷偷瞄了一眼身侧垂眸不语的齐楚昭,“有……”
“请”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齐楚昭冷冰冰地呵斥打断,“让她回去。”
书吏为难地望着陈泽晋不知如何是好。
陈泽晋对书吏摆摆手,用口型告诉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