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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滚滚浓烟,空气中弥漫着生肉被炙烤的焦香,耳边还不住地回荡着‘噼噼啪啪’的悲怆。当时我们都以为整个姜府已经无人生还时,却临走前,突然听到一个非常微弱的哭声,循着声音,扒开重重叠叠的尸身之后,居然发现有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被藏在了水缸之中。”

辰王抬头看了孔靖瑶一眼,“那时候我其实是过片刻的犹豫,不知自己救下你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他只是静静望着孔靖瑶的脸,没有给她最后的结论。

蓦地,辰王向后一跃,重新回到了上首的圈椅之中,他垂首仔细擦拭着指缝中的血迹,“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他将药人放走,我也从未想过要姜和昶的命……是他的懦弱,最终葬送了姜家。”

埋葬在姜家废墟之中十三年的真相,终于重见天日。

孔靖瑶周身透着凉意,她从未想过,自己一心追寻的真相,最终揭开的却是这般的不堪。

她靠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将那张发黄的信纸收入怀中。

转身欲要离去,却被刚刚给她送匣子的内侍拦住了去路。

辰王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蛊毒解药不要了吗?”

孔靖瑶木着脸没有回头,嗤笑一声,“这蛊毒能解吗?”

“不能,但是你可以靠着血丸续命……”

孔靖瑶挥挥手,“罢了,生死有命。”

辰王许是没有料想到当孔靖瑶对生的欲望如此淡薄,他追问声音也不由得起了些许波澜,“只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我愿意替齐楚昭洗脱罪名,以及给你足够多续命的血丸,让你……”

孔靖瑶摇头打断了辰王的话,“不必。”

辰王望着孔靖瑶茕茕孑立的单薄背影,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决定赴死的姜和昶,他神色怅然地冷笑一声,对拦着孔靖瑶的侍卫挥挥手,“让她走。”

最后,孔靖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七皇子的密室之中的。

“小姐、小姐……”

欢儿候在一旁,望着神不守舍的孔靖瑶,不管她怎么问,孔靖瑶都对辰王府发生的一切只字未提。

孔靖瑶拉过欢儿冰凉的小手,神色疲惫,“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如果齐楚昭来了,就告诉他,我睡着了,晚点醒了会去找他。”

欢儿欲言又止,“好的,小姐。”

孔靖瑶躺在床上,望着依旧陌生的帐顶,今日的心情与昨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抬手按着似乎有百蚁嗜心的胸口。

一月之期越来越近。

孔靖瑶想自己死之前,还有一件要事需要完成——

她想要为齐楚昭洗脱罪名,帮他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之中,如此她也能安心离开。

现在皇上握住的把柄无非是两个——

一个是他在乞颜满入境时的那个信号弹。

一个是他府中搜出的密信。

信号弹倒是好解决,但那封密信究竟如何而来,唯有寻到旋锋军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孔靖瑶想着想着,胸口的啃噬之痛越来越明显,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淌了下来,她的意识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当孔靖瑶再次醒过来时,一睁眼就看到床边挤满了人。

有欢儿、齐楚昭、陈泽晋、陈宰相,就连与她相交并不深厚的七皇子都在。

齐楚昭看到孔靖瑶的苍白的手指动了动,他立马冲上去,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却又生怕将她碰碎了一般,犹豫着不敢上前。

她扯了扯干涸的嘴唇,“你们怎么都在?”

房中除了齐楚昭以外的所有人,相视一眼,而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留下一脸严肃的齐楚昭与孔靖瑶面对面地立在床边。

见孔靖瑶并没有要主动交代的想法,齐楚昭严厉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睡又是一整天?”

她远远朝齐楚昭伸出苍白的手,“可能是之前在北境感染了风寒,一直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