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休得胡言!”
真相并不难猜,唐乐乐说对一半,待那老妇醒来,抓着陆承不肯放手。
“你可姓梁?”
这老妇瞧着陆承,嘴中不断喃喃:“像,真像”
之前的威风气焰仿佛一扫而光,此时只剩下小心翼翼。
“不,我姓陆。”
陆承连忙起身,他脸色煞白,又重复一遍:“在下陆承。”
在场之人皆不明所以,而那老妇却躺在床上不依不饶,一口咬定陆承应该姓“梁”。
“小伙子,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背后应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痣。你出生于二十一年前的大雪之夜,所以属猪。”
“你这人可是会算命?怎么连这都知道?!”
身后的阿东一听,立刻对那老妇刮目相看。
而身后的阿西却气呼呼地敲他脑袋:“师傅自己都没开口,你多什么嘴!”
这窄小的屋子里头至少站着二十人,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大家面面相觑,一旁陆承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紧张极了,一双微弱的盲眼在单薄的眼皮子下,完全不自觉地开始震颤。
“小伙子,你这双眼是怎么回事?”
“无事。”
由于不想与老妇多有牵扯,陆承连连摇头,他连忙转过身去,不过越是心急,那双不受控的眼睛越是疼痛难忍。
没一会儿,这双呆滞的眼睛竟翻起了白眼,大半个白眼珠子露在空气中,如同死鱼眼一般,看起来十分吓人,顿时让身边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狭小的房间里,窃窃私语的八卦声逐渐响起,一句句全都敏锐地钻进陆承的耳朵里。
“这人眼睛怎么回事?这么吓人?”
“怕不是个瞎的?”
“瞎子还能出来做大夫?”
“就是说呀,谁敢找他看病,不要命了啊。”
童年相似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顽劣的孩童,此起彼伏的嘲笑,一直能从背后打中自己的石子,所有一切令人发颤的声音搅和在一起,再一次包围着陆承的耳朵打转。
一时间,陆承已经听不清到底哪边是真,哪边是假,可怕的记忆与身边真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他整个石化成一块铁板。
那是陆承心中最恐惧的一段记忆。
他全身都在发抖。
“哎呀!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只听人群里有人大喊一声,唐乐乐穿过人群,如同一条灵活的鱼儿,轻轻松松落在陆承的面前。
“你可还好?”
见陆承紧咬嘴唇不作答,唐乐乐立刻心领神会,她抓住他的手,说道:
“这里真是闷死人了,走,我们去吃饭。”
这唐七,鬼精灵一个。
即便他一言不发,也能读懂自己的心思。
“多谢。”
陆承低着头,佝偻着背脊,看起来比之前虚弱十分,任由唐乐乐拉着自己。
这时,只听二人背后再次响起那老妇声音,她之前一直戚戚艾艾,见他们要走,立刻从床上坐起:“等一下!”
“你怎能就这么走了?!你爹娘的坟头二十一年来无后人祭拜,你就忍心它们一直是这样下去?!”
见陆承不响,那老妇更是急道:“你这个不孝儿,枉你娘当年拼上性命也要生下你。今日,你这样一走了之,你爹娘若泉下有知,定会心凉!”
“哦?是吗?”
沉默许久的陆承突然转过半张脸,他声音沙哑,较比之前的冷漠又多了一层怨恨:
“难道我今日去祭拜,他们就能活过来不成?若他们真能活过来,那我定要好好问问他们,为何当年要拼上性命,也生我这样一个先天目盲之人?!既然他们只管生不管养,那又何生这种执念,真是害人害己!”
说罢,他转身催促唐乐乐:“丫头,速带我走!”
两人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