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干涸的灵根经脉中,瘫软的手脚也逐渐有了力气。
崇珏见他小脸苍白,沉着脸要为他探脉。
夙寒声估摸着崇珏似乎不像刚才那样动怒了,干巴巴躲开他的手,踉跄着翻身下榻,小心翼翼道:&34;世尊,我能回去了吗?&34;
崇珏伸出的手遽然一顿,五指轻轻蜷缩了下,才缓缓收回来。
&34;你……&34;
夙寒声被火焰灼烧出来的伤痕正在缓缓褪去,仰着头看他:&34;什么?&34;
崇珏道:&34;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34;
伴生树生长出来的古怪花苞、明明跗骨毒已解却仍然受日光灼烧..…
事关性命之事,偌大三界许是只有崇珏能为他解答,但夙寒声却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问他的打算,且避他如蛇蝎。
夙寒声摇头。他哪儿敢再问崇珏什么,今日不挨揍已算是庆幸了。
崇珏眼神冰冷,正要说什么。
夙寒声腰间的弟子印猛地传来一阵剧烈震动,一道红色带有乌鹊印的灵力符纹倏地从中钻出,悄无声息落在夙寒声掌心。
夙寒声垂眸看去,脸色瞬间一变。
日落西山。
夙寒声忙不迭拿出裕健中的浮云遮插到发间,匆匆道:“世尊还有其他事吗,惩戒堂正使要我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a;34
;
崇珏见他一副几乎蹦起来的迫切模样,伸手揉了揉眉心。许久,他才一挥手,示意他走。
夙寒声顿时一阵窃喜。那虽然是惩戒堂的传信没错,但只是通知他明日要叫尊长来学宫丢人的讯息。
方才夙寒声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瞧见徐南衔的一句留言。
「叫尊长的事我知晓了,来四望斋,师兄有事儿叮嘱你,能不能躲避明日挨的捧还得靠你自己。」
听这话头,徐南衔竟然有把握让那个暴躁的大师兄高抬贵手。
夙寒声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摆脱崇珏。徐南衔一句话帮他少挨了两顿打,甚好甚好。
夙寒声颠颠地狂跑出去。崇珏一时分不出他到底是迫切逃离自己、还是惩戒堂当真有让他马不停蹄过去的急事。
离老远,隐约听到夙寒声的声音。
“呀,灵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哈哈哈鸟都在你脑袋上搭窝了,这是坐了多久?”庄灵戈轻轻地说:“我等你醒,给你送药。”
夙寒声对待同龄人全无待崇珏的那种故意呛人的狡黠、或认怂时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讨好,说话时灵动鲜活,带着前所未有的朝气蓬勃。
&34;多谢师兄……噫,你角又长出来了。&34;
声音逐渐远去。
崇珏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到佛堂闭眸念经。
夙寒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呼吸声早已经散去,四周一阵死寂,连半点虫鸣都无,他却感觉更加意乱如麻。
……就像是有一双手拽住他的心脏,将那团血肉当成结茧的蚕丝,抽丝剥茧般拼命往四周生拉硬
拽。
静心的佛珠被他捏碎两颗,拨动时松松垮垮,十分不称手。好似处处都不如意。
崇珏拨弄佛珠的手一顿,倏地睁开眼睛,将小案上放着的传讯法器伸手拂至面前。他寻到邹持的灵力,传了道灵力过去。
邹持不知在忙什么,许久没有应声。崇珏让一颗颗佛珠在虎口滑动。
须弥山之巅常年冰天雪地,世尊一参禅便是数百年,宛如一瞬般眨眼便过。可在这小小佛堂中,短短两刻钟却宛如被卡住砂砾的沙漏。沙粒一滴一滴往下落,度日如年。
终于,邹持回了一道音。
崇珏屈指一弹候地弹开。
&34;好端端的,你怎么关心起惩戒堂来了?&34;邹持道,&34;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