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邱崇杰微笑着,只觉心头郁气稍解,拉着郑天娇原地坐下,抱元守一,凝神静气。正思索出路时,忽听见广场另一端传来些细碎声响。
“有人来了。”她轻声提醒郑天娇。
金光刺得眼睛胀痛,她便半阖着眼睛,沉心去听。声音愈发接近,其中的怪异之处也逐渐明晰。
那不像是人的脚步声,而是更加规律的金属碰撞声,间杂着“咔咔”的轮轴响动,让邱崇杰又增了三分慎重。
“是明梁的械甲兵!”耳边忽然传来郑天娇兴奋的低呼。
邱崇杰睁开眼,隔着一片锋利的金光,两个巴掌大的铁皮小兵人顶着方脑袋出现在她的面前。大概是为了方便行进,兵人的下半身改成了马车形式的四轮,双手也变成了可活动、可抓握的钳形钩爪。
“咔哒咔哒。”左边那只举起右爪张合两下。
“锵”一声脆响,右边那只在它的方脑袋上敲了一下,随即行进两步,用钩爪轻轻碰了碰金网。
“哎,这网可不好乱碰,别把你的小爪子烧坏了。”郑天娇把脸往前凑了凑。
“咔哒咔哒。”右边那只举起钩爪张合两下,以示无碍。
邱崇杰不由赞叹:“好聪明的灵器。”
“那是,这可是明梁心尖上排第一的宝贝。”郑天娇满脸写着与有荣焉。
两个小小的方脑袋凑在一起,四只钩爪上五色光芒闪烁,最终定格为红色。一只械甲兵走上前,将细长的右爪伸进网中,凑近一直被郑天娇举着的黑铁大伞,在伞柄处上上下下寻觅了一会儿,“哒”一声按下,伞沿立时涌出汩汩清水,将二人拢进一片雨帘中。
这只任务完成便当即退后,另一只则冲上前来,双爪大张露出掌心孔洞,对准耀武扬威的金网。
郑天娇一声“先别冲动”——她竟然也有劝别人不要冲动的时候——还没说出口,洞口便喷吐出熊熊烈焰,红白色大火攀住网绳层层蔓延过去,几息之间便将金网烧成了火网。
“咳咳咳!”火焰触及水帘,激出大片白雾,呛得二人连连咳嗽。
金网仿佛受着莫大的痛苦,在空中左摇右摆、扭结曲张,没一条网绳不在撕扯颤抖,伞下两人隔着雨雾都能听见它牵拉绷扯的断裂之声。没过多时,金网便彻底碎裂开来,委顿在地,被大火烧成了灰渣。
“咔哒咔哒。”械甲兵的钩爪又敲出两声响,盘踞在残烬上的火焰便乖乖收作一束,钻回了它的掌中。
郑天娇终于能收起撑了好半天的大伞,与邱崇杰对视一眼,心头沉郁雨霁云销。
“谢谢你们呀。”她笑眯眯地握住两只械甲兵的钩爪摇了摇,趁它们欢快挥动双臂的时候又屈起手指“铛”“铛”两下敲在两颗方脑袋上,很公平的一兵一下。
“我又不是撑不住了,闹得这么急干什么?”
两个小铁块愣在原地,随即开始打摆子,钩爪交握在一起,抖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声。
邱崇杰忍俊不禁,仿佛在铁方块上看见了两张泪汪汪的脸。
“谢谢。”她也摸了摸械甲兵的方脑袋,“明姑娘那边怎么样?需要我们接应吗?”
两只放下了捂着脑袋的钩爪,齐齐摇头。
这是实话。明梁之所以能放心将火种交给械甲兵,就是因为藏宝阁的火一旦烧起来便再难熄灭。不用添柴,她的本命灵火自会寻找养料。
明梁坐在一只蟹形械甲兵的背上,隔着爆裂灼燃的火焰与真阳宗主对上了视线。
那老男人胡子眉毛都被熏黑了,再也维持不住高人的仪态,抖着手咬着牙,从小乾坤袋里掏出一件又一件的法器向外丢,已然浑浊的双眼中透出无边的怨毒。
南明离火,南明离火!这小贱人手里怎会有这样的神火!他愱恨得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而明梁眼中一派安然快乐,甚至笑了出来。
她清清嗓子,掏出一张振声符贴在喉间,居高临下向着乱作一团的真阳宗说道:“贵派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