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禾没回家休息,而是一溜烟跑到警局。
这几日大家伙儿熬得太狠,晏昀让近一半的人回去休息,他自己则在审讯的空隙中,趴在桌子上小憩。
大约是太久没休息过,他刚一趴下,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连林瑄禾小跑着走进来都没听到。
办公室里亮着两个台灯,林瑄禾转了一圈,却没看到什么人,留下加班的几人应该都跑去做其他工作了。
直到林瑄禾走进晏昀的小办公室,才看到睡得香甜的晏昀。
林瑄禾很想将晏昀叫起来,但没好意思,毕竟他是真的很久没休息了。
林瑄禾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表达对晏昀的关心。
她从柜子里找出晏昀的警服,盖在他身上。
大约是制服足够帅气,晏昀只是披在身上,林瑄禾都觉得他更顺眼了些。
接着,林瑄禾自己去了审讯室。
田琳最近一直坚守在工作岗位,她刚刚审过王英,现在正在走廊里唉声叹气。
林瑄禾走进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说?”
“不承认,问就是不知道,什么都不说。”
“桂美枝呢?”
“还没问完,估计是一样的情况。”田琳拿起搪瓷杯喝了口水,无奈道,“我嗓子都说干了,人家就是不愿意配合,看来还是得等晏队过来,刚刚我看他太累,就让他休息去了,唉,失策了。”
林瑄禾听着却觉得有些奇怪,“她们两个人都不肯开口?真是怪了。”
“是啊,”田琳苦笑道,“现在王英的供词已经改成——金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她的意思是桂美枝偷走了她的金耳环,故意嫁祸给她。”
“至于桂美枝,我刚刚去听了几句,她的意思是,她完全不知道金耳环的事,只是看王英这个小年轻还不错,所以借给她。这意思就是,是王英故意陷害她了,她们是卯足劲攀咬彼此。”
林瑄禾心里咯噔一声。
田琳还在抱怨,“她俩倒是挺会说话的,一来一回的,就知道咬对方,她们真把我们当成傻子?”
林瑄禾沉默半晌,低声道:“我们恐怕真的是傻子。”
“啊?我们做什么了?”
林瑄禾神色严峻,“照她们这个互相攀咬法,如果我们再找不到更确切的证据,就无法指证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她们现在的说辞,都是说得通的,除非老板娘能明确地指出来,当时跟着罗福来一起进招待所的,就是王英。”
可招待所的老板娘,根本没留意看那女子的长相,否则当初也不会画出四不像的画像。
更何况招待所还有后门,谁都可以进去。
林瑄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头梳理线索。
桂美枝为何去借金耳环?杀人的又是谁?她们二人中一定有人在说谎。
或者说,两个人都没有说实话。
可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她们的关系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僵硬?
田琳在一旁焦急地等着,不敢打扰林瑄禾。
恰好裴远办好手头的事情走过来,开口便哭丧着脸说道:“我真是服了她们两个人了,凶手是谁还不够明显?到现在还能乱扯。”
不知为何,裴远对王英的态度一直不算友好。
他刚喊完,便被田琳打了一巴掌,田琳低声道:“瑄禾在思考,你别打扰她。”
裴远哎呦一声,躲开田琳,“现在局面已经僵住了,我们再怎么思考,又能有什么办法?还是等晏队醒了,再问问他的意见好了。”
裴远话音刚落,林瑄禾忽然抬起头。
她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只要弄清楚她为何要这样做,就足够了。”
林瑄禾自言自语完,看向田琳,“田琳姐,我能去见见她们吗?”
“还是等晏队吧,”裴远说,“咱们别把时间浪费在审讯上,晏队在这方面是专家,他光靠吓唬,就能把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