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黑色的碎发落在眼旁,衬得黑眸冰冷锐利,他随手将最近吕斯传来的报告拿出来看了几眼,都是关于中心岛上局势变幻以及景斓近期的行动。
一扫之前自负的模样,景斓将整个中心岛上下都翻了翻,凡是隐匿在里面的人竟被一个不落地找了出来。
除了白洞放进去的,还包括连他都不知道的,环冗的人。
就算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靳文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缓缓搭在了扶手上,指腹慢条斯理地在上面轻轻点着。
他清楚疏白知道什么,但应该难以跟他说明。
疏白没必要瞒他,该说的肯定会说,不过就算不说这一句话给的信息也足够充足。
他的多数事情没人能知道,就算是跟在他身边的吕斯和詹逾也只清楚部分,内部有叛贼的可能性很低,景斓是通过别的手段。
靳文修回想了一下疏白说得话。
那样笃定一个人可以短时间内改变,这倒是令他联想到初见疏白时的场景。
也是这样突然的变化。
靳文修不禁眯了下眼。
如果一个人是巧合,那么另一个人呢。
什么情况能令一个人一夕之间改变,这种变化还是向着好的方向,能令人有精准的目标和准确的行动,以及清楚对手的信息。
几个小时的功夫桌上的茶水只去了一半。
本来还带着温热,如今连带着杯壁一同冷了下来。
靳文修静静地坐在那儿,排除一个个可能,最后将结果放在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层面。
他挑了挑眉,终于眸中有了一丝笑意。
手指轻轻勾过杯子,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带着凉意的茶水。
哪怕在外人看来完全不可能的,但正越是不可能便越有可能。
没有人会想到那个层面上。
靳文修低垂下目光,视线若有所思地从茶叶上一扫而过,他一手支着下颚。
只是仅为一个猜测的方向,具体如何,他需要一些事情去验证。
还有疏白。
靳文修从椅子上起身,将凉了的茶水处理掉。
他不会去探寻疏白隐藏的东西,哪怕,他如今对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不一样。
靳文修不是没有发觉自己情绪,他是那样清醒的一个人,能去洞察所有的事情也包括自己。
就算这个领域他没有涉及过,但随着一个月两个月,他总能发现异常。
这一异样在清楚疏白所在的矿洞坍塌时,到达了顶峰。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眸色淡淡地扫了眼终端,将一些事情安排了下去。
但不急于一时,现在还不是时侯。
他需要确认自己,也需要给疏白一些东西。
他最擅长于此。
一切看似疯狂行事的背后,都是长久的图谋
见了景斓而对方又有些异样的事,多少给疏白留下了些痕迹。
他昨晚睡得并不太安稳。
醒来时看着黑漆漆的房内,竟也有了片刻恍惚。
梦里血腥的场景仿佛深刻地印入脑中,迸溅的血,刺入肉.体的利器,还有那从脑中翻找出的虫子。
死前的画面竟又一次进入他的梦魇。
疏白静静躺在床上,稍稍平复了下呼吸后缓缓爬了起来去洗漱。
一个梦而已,他不会记在心上。
不过今天就是宴会开始的日子,到时景斓也同样会前往宴会厅,哪怕这里是洞心城也得小心些。
清楚对方的手段,疏白不会掉以轻心。
他收拾好后将礼服穿上,打理整齐往楼下去,现在时间还早用了早点后也有几个小时才到中午开放宴会的时间。
下楼的功夫,隐约可听到些许其他声音,好像是吕斯的。
“域主,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如果出现差错的话”大约是耳尖听到了细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