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多了。”
听说丁祎家光各种哥都有好几个呢,这得有几个叔伯吧?
顾明月手里剥了个鸡蛋,慷慨地把饼干递了她一包,低声安慰:“结婚嘛,一生就一次。”
“我看着都累。”许若兰家庭人口少,许胜又是从小来他们家的,情况特殊。
他们那时候一场婚礼办下来,除了她爹,基本也就没长辈了。过完新人仪式就开始上菜;出去敬了圈酒,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主场。
就那回到家里还是累的不行,更别说丁祎现在这样了,穿这么高的鞋跟,一站站到现在,回去脚肯定不舒服。
顾明月笑着看了眼台上,丁祎脸上挂着大大的笑,挽着容恪远的胳膊,一脸甜蜜。
“还成。”
世间难有万全,但总有人甘之如饴。
丁伟全程盯着全场,看着底下宾客的状态,抬了下手表,示意司仪加快速度。在没耽误两家父母定的良辰下,圆满地结束了整个仪式。
赶在一点前,成功地开了饭。
他们那一桌坐的基本都是女方亲戚,顾明月也没几个认识的。
没什么寒暄,饭也吃的自在。
尤其是她现在孕后期,身边离不了人,就连婚礼敬酒容恪远都不多劝闻酌。相反,还得笑骂两句起哄的伴郎。
“闻哥,嫂子,你们吃好。”说是来敬酒,也不劝人喝,自己抬着就被就先喝干净了。
闻酌随了他一杯,拍了下他肩膀。就像中学他受欺负时被人推坐地上,路过的闻酌收拾完那群人,也是如这样般拍着他肩头。
转眼十余年,衣香鬓影,而时间却这瞬重合。很庆幸,都还能肩靠肩站立,彼此都在同一侧。
“好好过。”
容恪远笑:“哎!”
顾明月早起垫吧了不少东西,饭吃一半就减缓了进食的速度。她现在也不能吃太多,通常都是八分饱。
少吃多餐。
“不吃了?”闻酌时刻注意着她的动静。
顾明月点了下头,鼻尖微微动了下,呛人的烟味从隔壁桌传来。不远处的几桌,男人们都正指间夹烟,另只手握成拳,正兴致高昂地劝酒划拳。
顾明月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闻酌顺着她视线看去,干脆放下了筷子。
“走吧。”
“现在吗?”顾明月不至于这么没礼貌。
宴都没散,客人先走,哪有这个道理?
“别了吧。”
“不是。”闻酌抄起桌上的杯子,牵着她起身。
“嗯?”
那是要去哪儿?
新年
“去敬杯酒。”
自从搬出家属院后, 这些年闻酌基本没再跟容恪远父母打过照面,包括之前那些对他还不错的叔伯。
日子过得随意放.荡。
但现在不一样了,闻酌已经不排斥带顾明月见之前的长辈熟人。
那也是他曾经的人生。
他们走到主桌时, 丁伟刚刚落座,老远见着他们就又朝旁边的丁母耳语了番。
而后,他跟柳娟一起站起来。
丁母笑着放下筷子,没少听丁祎说顾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