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贺雪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她今天不去,也没什么关系。
“那你是要回家吗?我们可以一起。”丁祎把自行车指给她看,“我自行车没气了,我男朋友一会儿开车来接我,我们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唔,”顾明月想了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毕竟天都黑了,“那谢谢你了。”
公交车终点站附近确实有些荒凉,她也该回市区找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等容恪远停好车,拿着大哥大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近乎诡异的一幕——
他的小女朋友正跟顾明月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道顾明月说了什么,他女朋友笑的没心没肺,手都小心翼翼地缠在人胳膊上,像个追星成功的小傻子。
而他的电话那头,却还在传来闻酌的声音。
他磕巴了下:“嫂、嫂子?”
闻酌疲惫确认:“对,你嫂子不见了,麻烦你帮我找找。”
这是闻酌第一次求他办事。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想放鞭炮庆祝下。
感天动地,他跟闻哥关系终于破冰。
只是现在,他看向顾明月,后者见他电话放耳边,却露出一幅为难样子,目光停在她身上,眼神格外复杂。
顾明月心中有数,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声。
容恪远:“”
“嫂子,”迎着顾明月已经投过来的目光,他硬着头皮,听着电话那头闻哥的声音,再度磕巴:“不,见了?”
顾姐是有点功夫在身上
容恪远一直对古人说的“难两全”嗤之以鼻, 世上的事能两全的多了去了,关键是看你用不用心。
可是,在这个晚上, 他甚至想钻回车里,重新归档再来。
如果做不到不来接丁祎,那他至少能选择不接电话。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生不如死。
“那, 我帮着找找吧。”
容恪远从小就怵闻酌, 语句最后落字都是飘。
但这不丢人, 一起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不怕他闻哥的。闻酌从小就手劲儿大,力气足,个子也是早早长成,压他们一群小萝卜头。
初中的时候两人关系亲近, 容恪远矮个子被人欺负都是闻酌罩着他。他那时候就已经不怎么上学了,混日子,下手狠, 周边几个学校的学生,谁提起闻酌都是一脸怂样, 也没人再敢找他事。
“麻烦了。”
话已经说完,闻酌却没挂电话。
容恪远握着发烫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按下的“咔嚓”声, 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觉得自己面对副局都没这么紧张过。
闻酌这个人天生就是混社会的,为人仗义, 有勇有猛且胆大心细,不涉及原则的很多事情都不怎么计较, 所以朋友缘一直都很好。
但这样的人是最受不了花花肠子的胡言乱语。
“闻哥?”他转过头,目光不敢再看顾明月,轻喊了声。
闻酌嘴里叼烟应了声,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