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淳蔚的披风出现在他们跟前。
“王爷的披风沾了雪,先穿微臣的吧。”他说完,直接抖开了手中的玄色披风替赫连淳蔚披上。
因着策马,李容参比赫连淳蔚他们要稍早到一步,栓好马便去自己原本的马车内取了披风,此时披风上还残留一些他马车内特有的檀香味。
赫连淳蔚整个人都被裹挟在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之中,短暂的失了一会儿神,在对方要伸手替他系披风的系带时才想起后退了一步:“不劳烦李相了。”
说罢他接过了卯兔手中的伞,卯兔立刻会意,微微倾身替他系好了那系带,又十分自然地接过伞,稳稳地撑在他的上方。
身为王爷,赫连淳蔚也是被伺候惯了的,卯兔作为经常在他房里“留宿”之人,对照顾他的起居之事驾轻就熟,更衣当然也在其中,何况二人之间多少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一幕看在李容参眼中,却令他的眸色沉了沉,但他并未就此说些什么,而是道:“饭已经备好了,王爷的帐子里也已经命人生了火盆,只是现下还有些冷意,王爷可先行移步去大帐中用饭,微臣去换身衣服。”
李容参将一切安排妥当,赫连淳蔚也挑不出什么刺来,便道:“有劳李相了。”
待他离开后,连向来看不惯他的卯兔都忍不住小声嘀咕:“相爷考虑得还真周到。”
“他惯是会照顾人。”赫连淳蔚不知想起来什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等卯兔接着问便已经抬步朝着李容参那所指的那个帐子走去。
年少不懂事时,他也曾以为事事都替他安排妥帖的李容参,对他多少是有几分偏爱的,可后来才发现,这只不过是对方的处事习惯,这些事无巨细的照顾,也从不因为他赫连淳蔚这个人。
最残忍的莫过于多年美梦一朝醒,他也已经为自己的痴心妄想付出了代价,无论是一颗真心还是残破的身体……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这些假象欺骗,李容参再好也并非他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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