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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接触过的人,他从来没有都得罪过。

是他先告状姜缇言父母吗,那姜缇言为什么来学校威胁他,说要告诉戚牧遥?

原来姜缇言这么“看重”他。

真说到做到。

说了告诉戚牧遥,还真的言出必行。

“姜缇言……都跟你说……什么了?”戚衍榆说的话有点断续分离,他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已。

夜风猎猎地刮着车内三人的衣物,戚衍榆的发丝被吹得凌动,戚牧遥只能看去他稍稍露出的一点白色的侧脸。

指骨收缩,他就应该料想到这个下场了。

如果他“不得好死”的话,他能不能把姜缇言也拖下水,哪怕只让他姜缇言湿个鞋子。

这也能告诉别人,他不是软柿子。

可他不是吗。

他就是。

戚牧遥只是略瞥着他,淡冷的面孔在降温的夜风吹拂中,没有动容。

“他跟你说,我什么了?”

戚衍榆想轻轻一笑,他想他可能怪错人了。应该怪戚牧遥才是。

他指骨收缩,稍微地抓了一下被吹得乱飞扬的衣角。

“姜缇言说,他的粉丝在游乐园遇到你了。”戚牧遥看他,发丝被吹得胡乱飞扬,略微遮挡又露出了戚衍榆的那张晓白般的、因为被飞略进来路灯照到雪白又灰澹,残影般的侧脸。

果然是姜缇言告的状。

戚衍榆现在后悔了,他不该跟姜缇言母亲造谣姜缇言同性恋的。

他应该向威胁他的姜缇言下跪,求姜缇言放过他。

姜缇言要钱,或者要拿他出气,什么都好,他照做就是了。没有钱,他找别人借就可以了。

姜缇言可能是看他不爽,在姜缇言面前装个孙子就行了。

为什么要跟姜缇言对着干?

被姜缇言侮辱几句,又不会怎么的,为什么就不能照做呢。

让姜缇言气顺了,气消了,乖乖地去满足姜缇言的所有要求,他这段彩云、玻璃似的感情就有可能长久一些、牢固一点。

戚衍榆胃被拧着,指骨已经掐出了泛白来。他轻声,“姜缇言,……”

戚牧遥听他的话,“怎么了,”不明所以戚衍榆喊发小名字是意欲何为。

“姜缇言跟你是一类人,”戚衍榆抬起脸来,戚牧遥看见了戚衍榆在倒带般的车窗夜色被反衬得淡白得惊人的脸面。

他恨透戚牧遥,也恨透了自己。

居然还有软肋可以被人拿捏。

发丝乱飞中,戚衍榆指骨掐出了青色来,眼睛干涸得生涩一样。他习惯性的,在戚牧遥面前眼眶是没有一点湿意。只有手心里无限发麻的感受。

被指甲掐出多少印子他一概失去了痛觉般。“我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怔怔自言自语道。

车内乱入了一只残翼的鹅黄色的飞蛾,被强劲夜风刮送扑撞在了戚衍榆的几近透明的脸面上。

车内只亮了一盏特别暗弱的车内灯,光下的飞蛾乱撞,像是撞入了戚衍榆的眼面上。

“姜缇言跟我是一类人啊?”戚牧遥轻笑,“他不跟我一样,很关心你?”

戚衍榆已经听不出来戚牧遥的这句话是陈述还是提问了。

“也对,你俩小时候是玩伴吧。他跟你同龄,也能算得上是你的手足兄弟。”

戚牧遥声音听起来有点遥不可及的,尤其是手去捏了一下戚衍榆一直垂着的脸。

因为这个人鞠着身体坐着的,坐得离他很远。

戚牧遥把他稍稍地揽过来了一点,将人像是老鹰捉小鸡般捉过来一点。

戚衍榆一声不发,任他将自己带过去一点,指骨已经捏紧,只要戚牧遥碰他一下,他就会还手。

“姜缇言,”戚衍榆垂着眼色,喃着这个他厌恨的名字,“也只有姜缇言……,能跟你有共同言语,……是吧?”说着,他抬起眼来,对戚牧遥投去讥讽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