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榆动作也很认真,可是不减他额外的心思,他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
两个人站在了不锈钢的桌台边,这个金属桌子就像是个铁棺材,下面一般是装大体老师的。现在被摆在了金属桌上,在他们手下血肉纷飞的。
他俩是站在同一的水平方位,不算挨着,但是距离算是不远的。
顾惊澜没有回答他。
戚衍榆想自己是不是过于明显了。他轻声:“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昨天。”
顾惊澜像是明白他问自己喜欢吃什么,原来是想请自己吃饭。他淡淡地说:“大家是室友,还得相处四年呢。”
说得好像不帮他,他戚衍榆就会闹腾四年一样。
可是,戚衍榆心情依旧愉悦的,他在很安静地在找神经来分割。
后来祁远瀚又转溜回来:“隔壁也割错不少,”黄少泽也表示:“有的比我们组还离谱。”
他们俩发现,太子和顾惊澜组合,割下来的神经和肌肉几乎没有错的。
祁远瀚很质疑:“阿榆同学你课没来上过几天,怎么能割得这么对?”
“是不是顾哥你提醒他不提醒我们?”祁远瀚把质疑的火导向了顾惊澜。
顾惊澜懒得反驳:“对对。”
四个人又东扯西侃一些事情,期间,祁远瀚问顾惊澜,黄少泽就问戚衍榆,这儿割不,那儿该分离吗。
戚衍榆也没有收着藏着,指点了,让得黄少泽头一次觉得太子这么平易近人。
顾惊澜有的回复了,有的被问烦,白一眼祁远瀚:“再问就收费了。”
祁远瀚撒泼:“你瞧瞧戚同学,无偿奉献,乐于助人,哪像你!同学要共同进步才对嘛!”
“那你问戚同学吧。”顾惊澜顺着他说,懒得多说。这块尸体原本好好的,胡切乱割得顾惊澜心疼。
祁远瀚想了想,还是不问。就偷偷问黄少泽,黄少泽再去问太子。
太子今天脾气很好,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太子发现了413的和谐美?祁远瀚哼着小曲,三大节课尤其是后半段割下来,非常懒人割法——遇到不会就间接问太子。
七点结束局解课,大家换衣服脱落满是血和肉渣的白大褂,扔掉口罩手套的。
戚衍榆的眼角处溅上了一小串细密的血渍,他垂着眼在处理着手套。
顾惊澜留意到了,他不经意道:“你脸上有血,处理下吧。”
戚衍榆意外抬起头,尤其那个人顶着一张冷清寡情的脸,越让戚衍榆心中涟漪微涤。
因为口罩让得他呼吸不太好,在五点六点的时候戚衍榆就出去了好几趟摘下口罩透气,再折回来,搞得脸颊还有一点没抹开的粉血的浅色痕迹。
镜子前挤满了学生,“哪儿,”戚衍榆换手套衣服不方便看手机的自拍镜头,只是用消毒湿巾闭着眼把脸狠狠地擦了一下。
“左边眼角,左边的脸颊,下巴的右下方也有,还有左侧偏下的脖子。”顾惊澜淡淡地给他指出了相应的位置。
他一定是频繁摘下口罩,不然怎么会染上这么多不干净的血。
把纸巾、消毒湿巾分给戚衍榆,顾惊澜在擦着自己的手心指缝手腕,再去看戚衍榆,戚衍榆皮肤淡白的,被擦出了一点大力揉搓般的极浅粉色。
莫名又想起了戚衍榆的照片,顾惊澜垂下眼睫挡住他过漆的眼色。擦干净手后,还看见了戚衍榆的下巴软肉还有一处血渍。
“这儿,”顾惊澜示意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内窝。
戚衍榆才擦去。
回寝室,413洗头洗澡准备出门吃饭,祁远瀚争着要第一个洗澡,黄少泽要洗衣服,两个人就一起挤洗手间。
寝室的窗帘外是阳台,顾惊澜把窗帘拉上,开始换衣服,即便外面套了白大褂,可里面的衣服和没遮挡住的裤子也会沾染上污血和细菌。
戚衍榆就看着顾惊澜脱下衣服,一动不动看他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