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诚讪讪笑着:“这……这下官也不好说……”
话才出口,郭诚便觉得太子的眼神杀气更重了,他几乎要哭了。可这事儿他的确说不好。
程玉劝解道:“或许再等等,马上就有消息。”
沈沉捏了捏眉心。
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沈沉看向门口,示意平生开门。平生打开门,门外正是郭诚的心腹。
“大人,那边回信了。”
沈沉一把夺过那信,直接撕开信封。
片刻后,沈沉冷笑一声。
信中只有寥寥几句,既然已经开始,哪能半途而废?
这意思便是不肯放人。
沈沉乜了眼郭诚:“你不是说,你与他们说,他们便能放人么?”
他耐心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只恨不得立刻发兵夷平青莲教。
郭诚被这冽然之气逼得瑟瑟发抖,赶紧解释:“下官……下官也不知晓,下官已经劝说他们放人了。”
沈沉嘴角一勾,笑容蓄满寒霜冷雪:“既然他们不肯放人,你这脑袋也不必挂在脖子上了。”
郭诚吓得挣扎着要下床:“太子息怒,太子息怒,下官再想办法,下官一定想办法,让太子妃毫发无伤地回来。”
郭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说话本也没那么管用,只是本来以为如今这形势,青莲教那帮人应该明白收敛,可谁承想他们居然不听自己的。
当务之急,得先稳住太子,不然太子直接将他杀了,那他可就什么都没了。
郭诚咬咬牙,又写了一封信,叫心腹送去青莲教中。
郭诚的信才送出,那边客栈里青莲教送来的信也被送到沈沉手中。
沈沉看罢信,眸色更冷几分。
他们既然已经送了要钱的信过来,想必是不可能听郭诚的话了。不过也好,他们要钱,没拿到钱之前想必不会对宝言如何。
至少在明日未时三刻之前,宝言不会有事。
至于接下来的事,沈沉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不知不觉,已经暮色四合。他写去南淮请求兵力支援的信件快马加鞭也要半日,恐要今夜才能到黄简手中。等兵力支援再到崇平县城,不知赶不赶得及明日未时。
她那般怯弱的性子,这会儿恐已经扎破了胆吧。
她又不聪明,只怕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一定在一个劲儿地哭。哭得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一颗水蜜桃似的。
沈沉脑子里已然有宝言哭泣时的模样,原是他最讨厌的哭哭啼啼姿态,可不知为何,他这会儿想象着,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沈沉命人将郭家上下都管控住,轻易不许人出去,郭秀秀只觉得荒谬,正欲发作大小姐脾气。
“你们是什么人?谁给了你们胆子这样做?”
话音才落,便见一道松形鹤骨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郭秀秀怔住,认出了沈沉。
他怎会出现在自己家中?莫不是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来算账了?
郭秀秀登时有些心虚,随后又想,他不过一介商贾之子,即便知晓了,又能拿自己如何?
“你们这是做什么?”郭秀秀质问。
平生喝道:“见到太子还不下跪?”
郭秀秀再次怔住,太子?他是太子?可他不是商贾之子么?怎么会是太子?
他若是太子,那当日那女子,岂不是太子妃?
郭秀秀脸色煞白,明白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事,若是事情败露,恐怕自己全家都要遭罪。她心砰砰跳着,不敢确定太子到底知不知道此事是自己所为。
沈沉只叫人将她拿住,关押进房间里,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来。
郭秀秀却松了口气,太子并未说什么,那应该便是不知晓吧。
郭诚一家三口被关在一起,郭夫人浑然不知情,又见郭诚断了两条腿,抱着郭诚哭得厉害。郭秀秀则在一边心事重重,一方面,她担心太子剿灭青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