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胜酒力,原来是出来找人。”
云成帝眸光扫过沈沉怀中的人,促狭打趣。
沈沉并未否认:“父皇有所不知, 莫氏小门小户出身,第一回参加这样隆重的场合, 下午时便与儿臣说紧张,儿臣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 出什么事, 不放心她这才借口出来寻她。”
他说话时吐字稳重,寻常言语便自带威严,犀利眸光有意无意从六公主身上瞥过。
这话说得有意思, 什么叫有心之人利用?再联合方才发生的事, 很难不引人联想, 莫不是有人故意设计莫氏与三皇子,好叫众人当场拿住。
这可就奇了,莫氏入宫时日尚浅,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又胆大包天,在今夜家宴上筹谋?
往更深处想, 莫氏不过一介太子良娣, 家世卑微, 谁犯得着陷害她?莫氏是太子的人,莫非是有人意欲借机坑害太子?
短短几句话,扯出不少弯弯绕绕。
云成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蓦地严肃起来,看向那位一口咬定的宫女,居高临下质问:“你且说说,你如何亲眼瞧见莫良娣与三皇子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又到底瞧见了什么?不准有任何遗漏,否则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明白?”
那宫女受了六公主指使,污蔑宝言与三皇子,六公主只说了叫她一口咬定自己亲眼瞧见莫氏与三皇子拉拉扯扯,可没交代过这些细节。又骤然听得一个“欺君之罪”,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哆嗦。
她身子软了大半,说话时结结巴巴:“奴婢……奴婢……当时就瞧见……”
再说不出任何话。
沈沉斜睨一眼宫女:“分明是信口污蔑,你一介宫女哪里有这样的胆子,今夜家宴,场合隆重,此计虽拙劣,却要费不少心思。以你的身份,绝对做不到。说吧,你受谁指使?”
他淡淡几句,已经叫宫女哭起来。宫女感觉到害怕,几乎要松嘴招出六公主,六公主哪里容得?倘若她供出自己,父皇定然会责罚自己,自己的脸面也要尽失。
六公主凌厉抢声:“好哇,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蒙骗我们!来人呀,将她拖下去,打六十板子!”
“六妹妹怎么比我还急?”沈沉淡声开口,轻飘飘一句话拦下六公主的计划。
六公主看他表情,已经明白他恐怕猜到一切,心底也有些慌乱,求助地看向淑贵妃。淑贵妃在宫里尔虞我诈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来事情是什么状况?只觉得自己生的女儿一点没随自己,如此愚笨。
可到底是亲生女儿,不可能任由她出事,淑贵妃幽幽开口:“今夜本该是家宴,喜庆迎新年,既然莫良娣与三皇子各自安好,圣上,不如便算了吧。恐怕是这宫女一时看差了,罚一罚她,也就算了。”
淑贵妃一开口,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她袒护自己的女儿,皇后自然也偏心自己的儿子。
皇后道:“淑贵妃倒是重拿轻放,依本宫看,此事不可姑息轻饶。”
“谁知道到底是这宫女一时看差,还是背后有人指使?莫氏这孩子是本宫亲自指给沉儿的,她的本性如何,本宫最是清楚,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莫非是有人借莫氏,意图给沉儿泼脏水?”
皇后与淑贵妃一向不和,从当年圣上还是皇子时,在王府里便三不五时针锋相对。看皇后与淑贵妃你一言我一语,三皇子已经吓得不轻,甚至庆幸没有发生什么事,倘若他真与莫氏有些什么,这会儿估计就是个靶子。
三皇子捏了把汗,坚决沉默不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他们想起来针对自己。
淑贵妃脸色变了变,看向云成帝。
云成帝自然也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太子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何况他最厌恨为了争权夺位,残害手足之事。
云成帝赞同道:“梓童说得是。”
一直没说话的沈沉此时亦开了口:“贵妃倒是大度,只是莫氏是孤的人,能不能算了,孤说了才行。”
他这话便是摆明了要替莫氏撑腰,众人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