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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的决定。一旦雍王继任储君位,有皇帝和皇帝背后的谢氏支持,赵王将再无争储可能。

裴氏一派官员的提议再度遭到了皇帝否决。

“京南匪患正是严重,若将飞星、流光二营大将全部下狱,谁去京南剿匪?”

皇帝唯一做的让步就是,将谢琅暂时软禁在北镇抚,在真相彻底查明前,不予放出。

谢琅人坐在北镇抚值房里,每日总能从“各类途径”有意无意听到外界的消息。

越是听到后面,他越是笑得讽刺悲凉。

因在看透皇帝真正的目的后,他便明白,皇帝越是当着天下人和满朝文武的面回护他,便越是下定了决心要置他于死地。

皇帝既要他的命,又要贤良的名声。

对他恨之入骨的裴氏与裴道闳,便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

谢琅的直觉很快得到印证。

两日后的深夜,素来防守严密的北镇抚闯进来第一批刺客。

好在谢琅早有警觉,在刺客闯入房间前,便跃上房梁,躲在暗处,在锦衣卫姗姗赶来前,成功将所有刺客击杀。

这批刺客身份自然成谜,连北镇抚都查不出任何线索与端倪。北镇抚只是例行加强了防守,并将谢琅转移到其他值房。

但各类更隐秘的刺杀依旧没有停止。

有一日,谢琅发现送来的饭食有毒,之后,便不再进食。

北镇抚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饿死,最后由刘公公出面,亲自送来了一顿酒食,谢琅才肯重新握起筷子,并笑着邀刘公公同饮。

刘公公知晓对方用意,不敢不喝了那一杯酒。

太仪殿内,天盛帝一身明黄龙衮,盘膝而坐,旁边紫金香炉吐着袅袅香烟,衬托着他一副清瘦筋骨,远远望去,仿若端坐云端的仙人。

“陛下,该吃药了。”

曹德海躬身进来,将一个白玉托盘恭敬跪呈至皇帝面前。

托盘上放着一只玉碗,碗内放着一颗同样晶莹如雪的丹丸。

皇帝睁眼,伸手拿起丹丸,就着清水服下,原本苍白羸弱的面孔上立刻多了一抹健康红润。

“果然是奇药。”

皇帝感叹。

曹德海道:“能入陛下之口,为陛下益寿延年,也是这丹丸的福气。”

“你这根舌头,倒是伶俐得紧!”

皇帝笑骂。

曹德海垂目笑:“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皇帝收敛了笑容,忽问:“北镇抚情况如何?”

曹德海忙道:“陛下放心,谢世子已经开始正常进食了,不会有大碍。”

说完,曹德海才发现皇帝目光悠远望着窗外,脸色幽深莫测,并未有任何喜色露出,多年在深宫里练就的本能让他隐约明白,自己的回答并不能令这位天子满意。

曹德海立时惊出一背冷汗,越发小心收敛起神色。

“这是好事。”

皇帝徐徐开了口。

“世子安然无恙,朕也能和定渊王交代了。”

“是,陛下仁德,天下皆知。”

曹德海战战兢兢回。

“退下吧。”

“是。”

曹德海如蒙大赦,蹑手蹑脚退出殿,等到了殿外,才发现两条腿都在打颤。

“依阁老看,此事如何处决才好?”

天盛帝问。

韩莳芳慢慢自屏风后显露出身形,道:“杀之固然一劳永逸,可也后患无穷,将来谢氏追究起来,虽有裴氏挡着,陛下怕也不好交代。”

“依臣看,对付会伤人的猛兽,杀掉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去其利齿,砍其爪牙,用铁链拴住,关在笼子里,慢慢消磨其意志,直至疯魔,才是最佳处置方法。”

“眼下陛下越是维护谢氏,裴氏越是会穷追不舍,努力搜寻那批军甲的下落。”

“届时,定渊王世子谋逆之罪板上钉钉,定渊王就算要追究,也只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