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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帐 鹿时眠 91413 字 1个月前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已是深夜,窗外草丛里随着天气转暖出现的细微虫鸣声,也渐渐消失不见。

姜令檀悄悄打了个哈欠:“殿下,我该睡了。”

谢珩长指捏着棋子,视线漫不经心从棋盘上扫过,然后抬手指向屏风后方的软榻:“那睡吧。”

“嗯。”姜令檀垂眸站起来,才绕过屏风,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看向谢珩,“殿下呢?”

谢珩不紧不慢站起来,掌心滑过折出淡淡痕迹的袖摆:“孤自然与善善一同。”

姜令檀觉得他可能是疯了,这里是寺庙,就算在东阁她也不一定能同意,何况是出家人清净之地与他同床共枕。

傍晚司馥嫣和寿安公主出现时说的那一番话,她看似没有放在心上,以她的聪慧怎么会想不明白两人话中夹杂的意思。

无非是她身份低微,就算得了太子的宠爱也不见得能长久,太子就算不娶司馥嫣为太子妃,那也一定是要娶玉京贵女。

姜令檀没觉得难受,因为这是她从一开始就明白的道理。

撑着还能控制本心的时候,她不要自己变成像寿安那样可悲可恨之人,见过了天地的宽广,闻过草木的清香,她宁可藏好心思,远远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春夜,渐渐下了一阵雨。

姜令檀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明明她拒绝了太子,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是在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中醒来。

散漫的晨光从薄薄的窗子落进屋中,外头安静,偶尔有水声低落。

姜令檀在谢珩怀中挣了挣:“殿下。”

谢珩看似在睡,

实际上他早就醒了,微哑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还早,善善不如再睡会儿。”

被他这样羞耻抱在怀中她如何能睡得着,他身上滚烫,特别是贴着她身上的地方,比夜里的汤婆子更暖。

姜令檀暗暗叹了口气:“殿下,臣女该起了。”

谢珩这才松开,双手后撑,在她之前坐了起来。

两人身上只装了薄薄的亵衣亵裤,这模样倒更像寻常夫妻晨间醒来的样子。

外边听见动静,吉喜和吹笙已经守在门外,只是两人顾忌着太子的身份,并不敢擅自进去。

“进来。”谢珩披衣起身,去了净室。

姜令檀大半个身体蜷缩在衾被下,脸颊红扑扑的,一半是羞涩,另外一半则是气的。

等穿好衣裳,两人一起在屋中用膳。

还好早膳是茹素,不然姜令檀更要良心不安。

这时候伯仁站在屋外:“主子。”

“说。”谢珩慢条斯理搁下碗筷,掏出帕子擦手。

伯仁小心翼翼看了端坐在侧旁的姜令檀一眼,才鼓足勇气回禀:“严大人因为检举辅国公府一事,方才早朝刚过,被圣上下入大狱。”

“哐当”一声。

姜令檀手里的汤匙掉在地上,瞬间裂成数块。

她红润的唇因为喝了热汤,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诱人,眼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伯仁……伯仁方才说什么?”

伯仁喉咙咽了咽,尽量有平静的声音回答:“今儿早朝,陛下因恼了严大人的举动,大人被……”

伯仁话还没说完,姜令檀猛地站了起来:“殿下,我……我想回长宁侯府一趟。”

她死死抿着唇,眼底看似有湿湿的泪意。

谢珩慢慢丢了手里的温帕,深深盯着姜令檀看:“善善,孤说过,你想要什么只管求孤。”

“回长宁侯府是为了什么?”

“孤需要一个理由。”

姜令檀根本说不出恰当的理由,她贝齿下意识咬着唇,背脊笔挺:“我。”

她声音顿了顿,还是把齐家的秘密给藏了回去:“我突然想到,阿娘临终前给臣女留了一个盒子,我想回去取回来。”

她看着谢珩的眼睛不躲不闪,因为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说盒子里可能藏了重要的东西,不